就这样,沃尔利根事件过后数日,居然悠廉方面还是没有反应。
这不仅出乎观察家的预料,联军也感到困惑,原本以为不管是好是坏的变化,总会有一点,然后再应变不迟,现在可好,一点变化没有。
成天武装示威的联军队伍,又不能当真强攻过去。
至于黄烨……落入了一生中最无奈时刻的男人,现在在干什么?
也跟大多数外人想的不同,他现在倒是吃得好也睡得好。刚来的忧虑已经想通了,就算知道了联军的行动后,也镇定地认为这终究不会造成各国和悠廉之间的伤害。现在他是一个完全和事件无关(?)的人了,旁观者清的缘故,忧虑没了。
但是说是无关,其实又是最受关注的,不少人会认为事情的最终收场肯定跟黄烨有大关系,黄烨自己也是这样想,他并不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适当时候,他会有所行动。
要行动是没那么容易的,一来到这里就象陷入了被软禁的生活,连那事先有意藏得很好的个人通讯器也被“服务人员”搜了出来并不动声色地拿走了。也就连通报消息都不能。
悠廉的文臣武将也还是不见的好,一见就尴尬——自己在这里,到底算是什么呢?因此不仅黄烨不愿碰见“外人”,赫娜也不允许“外人”进入他的视野——怕对黄烨不利。故此逗留悠廉期间,黄烨连个身份比较重要的人都没见到。
于是,日子过去,从起初有点屈辱的感觉,到习惯以后从容的样子。既然急也没用,忧也没用,那就放开吧。生活内容基本上是看书——好些年没这么清静了;而赫娜不时会来找,或者请自己去。当然,她的脸皮其实很薄的,与现在已经变得有点固执而不顾一切的外表不同,她在私下相处时挺羞涩,反过来黄烨这些年倒是有了一些和女人交往的经验,倒不怎么拘束了。赫娜的心思,只要天天和喜欢的人见面,如同男女朋友,便也心足;日后情意渐浓,待得一两年再自自然然地结婚未迟!
怕黄烨闷着,赫娜还有心地给他介绍悠廉的名流,象是画家、音乐家、诗人——这些跟时局无关的人。黄烨在这样被隔绝的处境里,唯一有一个要人可以亲近,而且赫娜也会允许——那就是戴宁。戴宁真是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女人的典范,赫娜期望她能做到自己无法做到的一些方面,让黄烨有个友人(赫娜自己不想做友人了),可以使他的心情安定。
可是戴宁是懂事的。之前的一天,当赫娜拉黄烨来拜访的时候,戴宁便故意诱赫娜喝得小醉,使侍女扶去休息,然后便悄悄地问黄烨:“想地球或是迪利吗?又或者想念亲友吗?”
黄烨还不是很清楚戴宁是什么意思,或许她只是受托于喝娜然后来试探自己,于是只笑着引用了一句古语:“此间乐,不思蜀!”
戴宁不禁笑了:“您怎么会是乐不思蜀的人!不用瞒我,你的心情我都知道。”
黄烨也笑,于是将真心话说出,并寻求戴宁帮助。戴宁许诺在适当的时候协助黄烨回归,只愿他以后别计较这次事件的不愉快。
黄烨连忙摇头:“哪里至于!我又怎么会怪赫娜,但是宁姐,你是了解的,我的心早有所属,不肯背叛。纵然在后来得国于远方,来到了与悠廉为邻的迪利,但是也绝不会忘记当年的足迹,不会疏远以前的感情。赫娜之心意,我只好辜负了,又怎会会视为不愉快!”
戴宁:“我知道您为人诚实,有这些话,悠廉就安稳了。那么,请您不要着急,回去的事我会慢慢安排。要不是我没有实权,又跟军政、民政方面没有什么联系,否则,现在就可以趁机送您回去了。而且,我毕竟是陛下的族亲姐姐,又受先王托付,要好好照顾她;我怕你突然不辞而别了,她会很伤心。”
又说:“您知道吗?她虽然还是小女孩,但是某些地方成长了。前日我们聊天,她忽然说,现在的心情,又有点甜,又有点苦——会说这样的话,她是更长大一些了呀!这样的年龄,最容易受伤呢。”
说着说着,话题谈开去。谈到戴宁在跟现在的赫娜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已经被先王许配给科里克特了。
戴宁将酒杯在嘴唇上沾了一下:“果然,两情相悦才是最好的……就象我,我爱丈夫,丈夫却不象我爱他一般爱我,每当想到这里,我也心酸。就撇开国事不论,您和美嘉女王,才是最配的。就算您被迫留在悠廉并和赫娜结婚,我不忍心她到时跟我一样不得丈夫的恩爱呢,呵!”
黄烨脱口而出:“怎么会!”
随即连忙补充道:“啊,我是说,我怎么会被迫结婚!宁姐说的真是大笑话!”
戴宁默然一阵,望着杯中红色的液体,想把话题转开:“您真的,不喝酒吗?”
黄烨:“我不会,自小不会。”
戴宁:“其实一学就会。别说,连女人家都是。”
黄烨:“我不想学。”
戴宁:“呵……所以知道,您其实也是很固执的。”
黄烨不经意地,又把话题转了回来:“科里克特先生,他酒量好吧?”
戴宁:“好啊,我就是为了迎合他才学的,他的酒量好得太好了,(笑)十足一个酒色之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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