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张宾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虽然整个下午我都想着要约会邵幼萍,但是现在当着张宾的面,我应该表达自己应有的态度。我硬撅撅地对邵幼萍说:“你还没走吗?”
邵幼萍倒轻松地说:“说来话长,先吃饭吧!”
张宾打个圆场:“民以食为天,洗手吃饭!”
我进了卫生间,发现我扔在洗衣机旁边的一堆脏衣服全不见了。看来邵幼萍早把它们处理掉了。平时我下班回来,踏进家门就不想动了,换下的脏衣服随手随地一扔。除非等着衣服换,否则我懒得动洗衣机一个指头。
张宾满脸坏笑,原来他发现邵幼萍的行李也进了我家,放在客用卧室里。他小声地说好像这儿的女主人回来了。
忙了一天也够累的,我不想再演戏了。我和张宾在饭厅坐下来,享受酒店式的服务。邵幼萍把香喷喷的菜端出来。我想,她大搞室内清洁卫生,还做了满桌子的菜,肯定也忙上一天了。
张宾拿起筷子,喧宾夺主地吃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教授级名医,你也吃呀!”
我朝厨房看一眼,邵幼萍还在里面忙着。我觉得应该等她一起吃饭,就让张宾停下来。
张宾说:“头儿,你的确要搞好警民关系啊!”
我就大声地说:“邵小姐,菜够多的啦,别弄了,出来一块儿吃饭吧!”
邵幼萍在我身边坐下来。
张宾继续狼吞虎咽:“我是美食家。不过,我饿了。就像慈禧太后,躲八国联军饿了好几天,吃什么什么都香!”
邵幼萍说:“我知道,你是说我烧的菜不好吃!”
张宾说:“没这回事!”
我觉得应该表示友好,就对张宾说:“去拿瓶酒来。”
张宾从客厅的酒柜拿来一瓶红酒。
我一时忘记开红酒的工具在哪里了,邵幼萍竟然准确地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张宾也注意到邵幼萍俨如这里的女主人。
我觉得应该再次表达自己应有的态度。我喝着红酒,考虑着得体的措辞。
我对邵幼萍说:“这菜,你用了胡椒粉吗?”
她点点头。
张宾说:“恰到好处,好吃!”
我笑着说:“这是我爱人买的,至少有……有两年以上了,还能吃吗?”
邵幼萍说:“这道菜就别吃了吧!”
张宾说:“不吃白不吃!全给我吃!我不怕牺牲!”
我对张宾说:“你就吃吧。刚才在超市大门那儿,差一点儿见到如心了!”
“是吗?嫂夫人回来了吗?”张宾对我在邵幼萍的面前提到我的妻子反应敏感。
邵幼萍却不为所动:“许教授,你怎么说差一点儿见到了?见到就是见到,没见到就是没见到,没有‘差一点儿’见到的道理!”
我说:“是这样的。我在超市大门停车场那儿,看到一辆车牌号是32356的奥迪。如心以前那辆破本田不是32357吗?就差那么一点儿,我不就见到如心了吗?”
张宾说:“32356,32357,就差那么一点儿零头!不过,差得远啦!嫂夫人这会儿在澳洲,买了一辆丰田吧,牌号是多少?”
我说:“我也不知道。”
邵幼萍静静地听着??没说什么。
张宾这小子,吃完饭喝了汤,就做出识趣的样子要溜掉。我不让他走。因为张宾在我家里看到的有关邵幼萍的事儿,根本不像他所看到和所想到的那样,如果他走了,我就说不清了。
“头儿,我什么也没看见!”张宾小声地说,要夺门而出。
我下命令:“不能走!”
张宾见状只好留下来。我让他洗碗,他却说洗碗是女人干的,他不能抢着干。他只是帮忙把餐桌上的东西搬进厨房里。
邵幼萍在厨房里洗着碗。
张宾说:“头儿,最近几天没跟漂亮的美眉谈情说爱吧?”
张宾用这种设置有正反两个陷阱的智慧语言来考验我。他所用的这种说话方式,也是从我这儿学到的。如果我简单地回答没有,就像说明了最近几天没有,但是过去就有了。
我当然能轻车熟路地反击他:“什么最近、漂亮的?过去也没有,丑陋的也没有!除温如心以外。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跟这女人没做过任何事儿。”
张宾笑着说:“我相信。”
我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宾说:“即使你跟她做过什么事儿,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头儿,老实说,如果你过好那种生活,内分泌就平衡了,你会更加得心应手地处理日常工作,就是骂起我们兄弟也没那么狠!”
“气死我啦!要是我说了假话,这辈子我就别想开宝马坐奔驰了!”我发了毒咒。张宾知道我最喜欢宝马轿车。对我来说,这个毒咒的狠毒程度比常说的不得好死还可怕!
张宾只好说:“好,我相信你!”
我解嘲地说:“这女人,充其量是个钟点女工。”
张宾说:“头儿,在我记忆里头,你可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翻脸不认人的主儿啊!”
邵幼萍正端着一壶茶从厨房走出来。她显然听到我和张宾刚说过的话,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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