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童说:“喝酒吗?我这儿有红酒。”
“不啦。警察当班的时候,不能喝酒。”我特意强调自己正当班,“菜很香,分量足,就是饭不够。我看你才煮了一两碗饭。怎么办?”
杨丽童笑了:“这好办,我下点儿面条,才一会儿功夫。许警官你先吃菜,别客气!”
杨丽童跑进小厨房煮面条去了。
我吃着可口的饭菜,
为了避嫌,我走过去把门打开一条缝。就这样我发现蓝父和蓝母就在门外,蓝母正贴着门偷听屋里的动静。
蓝母盯着我。
我说:“有什么事儿吗?”
蓝母先声夺人地说:“许大队长,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正端着饭碗,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蓝母的声音更难听了:“孤男寡女的,有什么好事儿!”
我知道蓝母对我非常不满,不便回应以免激发矛盾。杨丽童闻声走过来。她领教过蓝母的厉害,不想多说什么,要把门关上。
蓝母说:“慢着,我有话要说!”
杨丽童想走开,蓝母大喝一声:“你别走!”
我说:“你去看着面条,别煮糊了!”
蓝母说:“面条不要紧,把火关上不就完了!”
杨丽童走进小厨房,把燃气炉具关上,又走过来。
蓝母说:“要是不怕影响,这儿说也行!”
杨丽童只好忐忑不安地把蓝父和蓝母请进来。
蓝母说:“许大队长也在这儿,我就开门见山说话吧!杨丽童,你是乔君烈的情人,在蓝雪被杀害这个案子里,你充当什么角色,不得而知。不过,我相信你是善良的,你和案子完全没关系。但是,你一定知道乔君烈在哪儿,希望你能说出来。”
杨丽童说:“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乔君烈在哪儿!如果知道,我早就向警方报案了!”
蓝母说:“别把我当傻瓜了!秤不离砣,公不离婆。你怎么会不知道乔君烈在哪儿呢?”
杨丽童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本是同林之鸟,大祸临头各自飞。许大队长也在这儿,要是我欺骗了警方,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蓝母说:“这么说,乔君烈真的是凶手,躲起来啦?”
杨丽童不想说话了。
蓝母步步进逼:“杨丽童,你明明知道乔君烈是凶手,你为什么蓄意为他作伪证?为虎作伥?还窝藏罪犯?”
杨丽童说:“我有权利不回答你的问题,请你立即离开!”
蓝母突然换了一种口气,苦口婆心地说:“杨小姐,我知道你脑瓜子一下子拐不过弯来。乔君烈千真万确就是凶手,你不能再护着他了。及早回头,把乔君烈交出来吧!你要是立了功,是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杨丽童对我说:“许大队长,你是警察,我作为一个公民,我向你报警,要求你把他们请出去,离开这个属于我个人的地方!”
蓝母没等我说话就抢着开口:“我有权利上门讨个公道!许大队长你不是专案组实际负责人吗?我问你,什么时候能破案,为蓝雪伸冤?一眨眼九天过去了,你不可能什么也不干,吃干饭吧?”
我说:“宋老师,你和蓝老师还没吃饭吧?走吧,我打个车,送你们回家!对了,大卫在我家里头,挺好的,要不要去看看他?”
蓝母说:“别跟我提那个长得像乔君烈的小丧门星!吃饭?我命不好,没饭吃,也吃不下!不像你,和犯罪嫌疑人一块儿吃香喝辣的,还风花雪月多有意思!不过,你可得小心,我有时间就找你们督察长,找你们局长、政法委书记参你一本,找新华社名记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丽童说:“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是人民教师,为人师表,要讲道理!许大队长到我这儿来,是为了工作……”
蓝母打断杨丽童的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什么工作,骗幼儿园的小朋友那还差不多!警察调查取证,收拾证据、证言,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人在场!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既然你可以勾引乔君烈,也可以勾引别的男人!”
蓝父对蓝母说:“没证据的话,就别说了。”
蓝母说:“好,我就当场弄个明白,看看有没有事实证据。杨丽童,你先说,在这儿能做什么工作呢?”
杨丽童正要说什么,我朝她摆摆手。
我说:“宋老师,对不起。我们干什么,有时候要保密。其实,你需要的只是结果,对吧?我们就是为了把结果拿出来而工作。”
蓝母说:“得啦,这全是骗人的鬼话!打着工作的旗号,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结果?这句话我问了无数遍了吧?”
蓝母在这里折腾了将近半个钟头,才让蓝父生拉硬拽弄走了。蓝父后来对我说,他的身体不太好,特别是心脏有问题,经常得吃药。但是他担心禀性刚烈的蓝母会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不得不跟着她,在失控的时候充当灭火器的角色。
我和杨丽童重新回到小饭桌旁。饭菜全凉了,而我们都失去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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