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电脑上网等他,他却没有回音。”杨丽童指着电脑让我看。
我却没有去看电脑。我问:“你有没有预感,乔君烈会在什么时候来找你呢?”
杨丽童说:“只有心灵相通才会有预感。别提那个人了。我的心早就死了。不过,要是他在网上打我,他给我打电话来,我会想办法对付他的。”
我和杨丽童变得很健谈,海阔天空地聊起来。在我们聊到各自美好的大学时光的时候,那半瓶红酒彻底被喝光了。我抬腕看一下手表,才九时十分。杨丽童泡了一壶茶,我们喝着茶又没完没了地聊起来。
深夜十一时,我应该走了。
杨丽童却定定地看着我,不想让我走。
我说:“要是有乔君烈的消息,立即通知我。我的手机不会关机的。”
杨丽童却说:“别走,我害怕。昨晚我几乎没有睡着,老是在作恶梦。”
我说:“你在这屋里头,没事儿的。这防盗门挺结实的。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杨丽童说:“你可以留下来,睡沙发,看着这电脑。”
杨丽童说这话,是暗示也好,还是根本没别的意思也好,反正她让我和她同居一室,我一时怦然心动,带着酒精的热血在沸腾。
我说:“我让一个女警察来陪你,就是那位曾大姐,行吗?”
杨丽童突然抱住我,低声抽泣起来。
我喝下的那些红酒的劲儿还在,我不能完全地把持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即使我完全清醒,一个女人抱着我而哭泣,我也不能把她一把推开。任何人也不应该这样做。
杨丽童那轻轻的哭声充满这个狭小的空间,这让我火热的心无法冷却下来。我更加想保护怀里的这个年轻的女人。
杨丽童说:“我真的害怕。我害怕乔君烈会突然回来。我最害怕的事儿,是晚上睡觉梦见他。他是杀人凶手。不用说,我相信,他年轻时爱蓝雪,那种深度肯定超过现在他爱我。既然他杀害了蓝雪,也会杀害我的。我害怕呀!”
我说:“别害怕。你这防盗门还行,乔君烈没这么容易破门而入。”
杨丽童说:“乔君烈那事儿,我知道得太多了。他有这儿的钥匙。我害怕他偷偷溜进来,往我喝的水里投毒,杀人灭口。”
这时候我还知道自己是一个警察。我想请杨丽童说清楚,她所说的对乔君烈的事儿知道得太多了,是什么意思,她有没有把乔君烈那些事儿向警方和盘托出来了。但是现在追问她,有点儿不合适。
我说:“你换一把锁啊。”
杨丽童说:“换了。”
杨丽童还在我的怀里。她更紧地抱着我,颤抖地对我说:“有了你,我就放心了!不害怕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但只要你能明白就行了!”
我也紧紧地抱着杨丽童。我承认,自从温如心到澳大利亚去了之后,我还没有和任何女人如此亲近过,包括邵幼萍在内。那些娱乐城的KTV房我也进过,别人把三陪小姐推到我身边,我只是让她陪着我唱歌,从不动手动脚。即使和最要好的老同学进KTV房,他们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我也清楚地意识到没有任何人监视着我,不过我还是不会在三陪小姐的身上做出儿童不宜的动作。倒不是我想充当伪君子,也没有觉得那些三陪小姐太脏了。我一直渴望再有一次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经历,同时也有相应的欲望,而那些欲望应该被爱情包容着。就像我至今仍然苦苦地等着沈晓澜给予我纯真的爱情和性一样。老实说,寻求另一次爱情,这比去找三陪小姐干那种事儿更加可怕,那意味着会妻离家庭破裂。然而,谁能拒绝美好的爱情呢?
我明白,在资讯时代,再也没有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故事了。可以肯定的是杨丽童是不可能给我爱情的。当然她也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的三陪小姐。除了她的美丽青春和所受的教育之外还有一个让我喜欢她的原因是,她愿意为乔君烈付出代价,也就是愿意冒险地按照他的意思,为他作出他没有作案时间的证言。她当然知道法律是无情的,但是她是爱乔君烈的,因此她会在并没有获知真相之前也坚定地相信他,不会出卖他,愿意为他做傻事儿。如果恋爱中的人,在一方大难临头的时候,另一方就不分皂白地舍弃对方,这个世界也真是太不可爱了。
杨丽童被留置审查两天,在那段较热的时间里没有洗澡,我走到她身边,能嗅到她的体臭。杨丽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对她的体臭并没有反感,觉得这种女人的味儿挺熟悉的。当年沈晓澜的身上就有这种味儿,让情窦初开的我如痴如醉。我曾经产生怜香惜玉的念头,打算让曾思敏陪她去洗澡。不过我不便这样做。我注意到有关杨丽童的这些细节,并非是因为温如心不在身边多时,我有点儿心理变态了。
我的感觉早就告知我,我怀里的是一个我所渴望的女性身躯。我抚摸着杨丽童的头发,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青春气味。还有我体内那些法国红酒也给我带来了浪漫的劲儿。少年时的强烈冲动再现我的身上。我吻着她,她也作出了相应的反应。我就像置身于沙漠中已缺水好几天的人,突然看到面前有水,即使那是含有剧毒的水,我也会把它喝下去。我并不责备自己的肉体欲望。那些抵抗得住成熟女人诱惑的正常的男人,只会在电影和小说里才会出现。尤其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故事,只不过是古代的道德文章而已。
52书库推荐浏览: 王氏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