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艾拽紧拳头,看着走出病房的齐临蕴,低沉着说,“我永远不想再见
你。”
说着,双眼里竟然流出了泪水。
“小艾。”我走到她旁边,犹豫地伸手去搂她的肩头。我翻我的裤衣兜,想找出一
块手帕这类的东东。
“我没事。”她装作镇静地回答我说,走向她妈妈的床头。
“小艾……”顾番红欲言又止,和她闲扯起来,“今天中午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这两天累坏了吧,你自己也要小心身体啊。多吃点好东西。看你都瘦了。”
“没事的,妈。我减肥嘛。”她抬抬胳膊说,“瞧我多强壮啊,还有茧子肉呢。”
小艾的妈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你们走吧,记得回家睡个午觉。”
小艾点点头,默不做声地走出房间。
“你还在想你……我是说齐临蕴的事吗?”
“不是。”
“真的不是?其实你心底下还是爱你爸爸的吧?”
“胡说。”
“昨天晚上网维大哥对我说,仇恨是因为一个人在单方面付出了爱,而得不到回报
时才转变成的另一种极端情感。”
“歪理。”
“也许是吧。”我说,“但是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他说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爱就是
父母对子女之爱,因为他们的爱不求回报。”
这一次小艾没有反驳。
拎着手里的皮包。她不言不语地踢开小路旁边的碎石头。
“小罗。”她忽然开口对我说,“你是不是该回你们出版社了,现在都快下午一点
了。”
“你这么急赶我离开,有什么企图啊。”我笑着问道,“莫非你想一个人去河畔路
十三号。”
小艾呆立在原地,睁大圆眼看着我,叫道:“不是啦,谁说我要去那里的。”
“不是吗?那是我猜错啦,”我嘴上这么回答他,心里却确定了她的企图。网维大
哥的猜心术看来果然有一手。
“如果我是你……”我回想起网维大哥的话,不禁喜忧参半地苦笑起来,“就尽快
去和小艾结婚,然后带她离开这个城市。”
第四章
曾看到过这样的至理名言:女人是那种姿色再少也会觉得自己姿色很多,衣服再多
也会觉得自己衣服很少的生物。
小艾也是女人,所以同样喜欢打扮自己,喜欢买上很多各种款式、各种颜色、各种
材质的衣裙。平日里的小艾一天之内换上两身衣服是很平常的事,但这段时间里却改变
了。就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我看到她所穿的衣服竟然不超过三套,而那身粉红色的
衣裙,我也已经看到她穿了三天。
“手术的日子已经确定了。陈尘医生通知我是三天后的早上,第一台。”
“那很好啊。相信阿姨一定可以很顺利的。”
“谢谢。”她看上去显得有些疲惫,倦怠地对我说,“他们说手术之前一定要补好
身体,这样才能抗得住,恢复快。”
“对。还有啊,乐观的情绪也非常重要。”
“我知道,所以这两天我想去医院多陪陪我妈。陈尘医生那已经给我开了陪护证,
可以随时去。只是……”
“你担心你的花店吗?”我会意道,“我帮你看好了,我把杂志社的手提电脑搬来,
这样那面的工作也误不了。”
“真的可以吗?”她露出欢欣鼓舞的笑容,“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小罗子,你
可真是个好人啊。”
她看着我,眼神中的谢意渐渐褪去,涨出了一层含情脉脉。我觉得心神不宁起来,
正想着要向前再迈出一步,做出那决定性的一举。
有人走了进来。
这个混蛋,我讨厌这种小说里的巧合情节。
走进来的是一个打扮得很成熟的小男孩。他的年纪应该在十五六岁之间,但身高不
会超过一米六五,比起那些初中阶段就一米八的魁梧男生,他简直可以说是一棵发育不
良的病秧。他的确发育不良,不仅仅是长得矮,在我的观察中我发现他还瘦得像个猴精,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体现出男子汉的第二性征。幸好的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发育不良,
非常认真地打扮自己。一件鳄鱼牌的白衬衫,脖子上系着领带。粗大的皮尔卡丹皮带紧
紧勒住他单薄地腰身,下面是一条笔挺的黑色西裤,方头皮鞋闪闪发亮。他梳着非常漂
亮的三七开,手上的指甲也修剪的干干净净,没有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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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他停下来咳嗽一声,把自己那尖细的嗓音尽可能变粗,“请问小艾姐姐
在这吗?”
“你是?”我们俩都非常疑惑地看着他。
“你就是小艾姐姐。”他的眼里一闪光,三两步地走上前,放肆地一把拉起小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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