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你也过去。好好,那待会儿再说。”
半个小时后,两拨人又在河畔路十三号的庭园里见了面。跟在张刑身后的还有他的
老部下,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典超刑警。像个黑柱子一样挺在那边,手里拿着一套放
在塑料袋里的西服。他抬抬手,给网维和江泉打招呼。
“这个就是你要的齐临蕴的西服,不明白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进去再说吧,事情很复杂。”网维挥挥手,走进东面的大门。
没了雇主的看门人仍然坐在他的传达室里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看见网维他们进来,
眼睛抬了抬,接着又埋首看他的小说。走廊上站着三四个张刑派来的刑警,一见副局长
来了,急忙上前行礼报告。
张刑让他们一个个地跟典超说,自己跟着网维又走进齐临蕴的办公室,他想搞清楚
这个小子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网维把西服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放在写字台上,开始细细检查。他掀开衣襟,仔细
看它的内口袋。看了大概有两分钟,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昂起头来对着他们说:“张
继刚说得没错。”
“什么没错?”江泉不明白地问。
“张继刚说齐临蕴只有一只派克金笔,一直插在他的西服的内口袋里。你们过来看,
这个口袋面上有长期摩擦的印子和折痕,说明确实经常插钢笔。”
在他的手指下,另外两个人都看到了他的发现。
“但是昨天警察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钢笔是放在写字台上的。这说明有人又动过钢
笔了?是写什么东西吗?”
“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网维拉开那只没有上锁的写字台,从里面拿出那叠Speed-Net
的信纸。首页上面还留着他昨天乱图乱画的蓝黑色墨迹。“一,二,三……”
一张一张地仔细数起来,数了三遍。除了最后一张黄褐色的底页,还剩一百七十二
张信纸。
“没有人在昨天下午用这信纸写过东西。”他不等张刑他们再问为什么,从口袋里
掏出刚才从彭宇琼手里拿来的证据,“这里有二十八张信纸,和这一百七十二张加一起,
正好两百张。”网维指着底页上面表有的规格:A4,200 页。
“这可不一定,你有证据证明齐临蕴这些信正好是从一本新的信纸上开始写的?”
江泉又问。
“这个……”网维歪起脑袋,“昨天警察并没有在垃圾桶里发现黄色底页,对吧?”
“确实没有发现。”张刑这么回答他。
“那就是了。而且我可以用第二种更直接的方法证明。”网维微笑着拿起那本剩下
的信纸,突然怪叫了起来,“啊,我是个混蛋。”
“又怎么了?”江泉都不适应他的一惊一诈了。
“我竟然在这张纸上乱图乱画。”网维责怪自己,“有铅笔吗?”
“铅笔,没有。”
“也许隔壁的办公室有。”张刑拿出隔壁办公室的钥匙。不一会儿,他又拿着一只
插满原子笔、签字笔、钢笔、铅笔、小尺和裁纸刀的笔筒回来了。“自己找吧。”他粗
暴的把笔筒放到写字台上。
网维从里面拣了一支柔软的2B铅笔,在那张被他画鸦的纸上涂抹起来。墨到之处一
排排的白色字痕显示出来。网维把它们和齐临蕴昨天所写的最后一张纸上的内容比对,
最后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的推断没错。确实没人写过。”
面对这样的证据,张刑折服地叹了口气,江泉得意地舒了口气。
“看来,你确定这支钢笔和案情有关了。”张刑说,“那你是得出什么结论了呢?”
“结论?没有。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支钢笔的笔头会被堵住。还是说说你们的进展吧,
典超的调查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那个吕凹昨天下午去了上海,乘晚上的飞机去了东京;钱美明昨天下
午乘火车回了广州。”
“广州?不是回深圳。”这个差别倒是使网维吃了一惊。
“她原是广州人,后来去的深圳。”
“哦,那她这一次来S 市干什么?”
“喂喂,我们不是万事通。”张刑嘟嘴,提醒好奇小子,“不过说到对那些人的调
查,彭宇琼这个女人的简历有些意思。”
“别吊胃口。”
“她五年前被行政拘留了半个月,是在一个地下发廊里被抓住的。”
“你是说她做过按摩女?”江泉的说法比较委婉。
“是啊,很有意思吧。”张刑的烟瘾又上来了,点上一支红中华,慢条斯理地给网
维他们讲他的调查结果。
彭宇琼,一九七四年生于江苏省,S 市。一九九三年市师范学院英语系毕业,做了
两年高中老师后,辞职去深圳打工。初时在一个外资厂里做女工,因为受不了工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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