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死去的宇航员还是由牵引磁体带在飞船上吗?他们没有留在造反星球上?”拜伦问。
“他们还在老地方。”
“有什么证据说明你到过造反星球呢?”
“除去我的记忆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你是在往罗地亚星飞去。”
“我并不知道是在飞向罗地亚星。我只知道是在一颗行星附近。从引力场测距仪上可以看出这一点。我再次使用了无线电,这次来接我的是那些罗地亚飞船。我添油加醋地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泰伦专员。当然,我只字不提造反星球。而且我说流星是在最后一次跃迁刚结束时击中飞船的。我不想让他们认为,我知道泰伦飞船能进行自动跃迁。”
“你以为,造反星球发现了这个小小的事实吗?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们?”
“我没有告诉他们,因为我没机会。我在那里逗留的时间不长,当然那是指神志清醒时。但我不知道我失去知觉有多久,以及他们自己设法弄清楚了一些什么。”
拜伦盯着可视板。从可视板上固定不变的图象来看,他们乘坐的飞船象是停留在太空中没动。其实“无情号”此时正以每小时一万英里的速度飞行着,但这个速度对于浩翰无垠的太空来说又算得什么呢?冷漠而明亮的星星悬浮在太空中,给人以催眠的作用。
他说:“我觉得,你似乎还是不知道造反星球在哪里,是吗?”
“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人知道,我几乎可以断定我晓得谁知道。”吉尔布雷特说这话时情绪急切。
“谁?”
“林根星的君主。”
“林根星?”拜伦蹙起双眉。前不久,他似乎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可一时又记不起来。“他为什么知道?”
“林根星是泰伦人最后一个占领的王国。可以说,它还不及其他王国那样安定。难道这不说明问题?”
“即便如此,能说明多少问题呢?”
“你要进一步说明的话,你父亲的事就是很好的说明。”
“我父亲?”有一会儿工夫,拜伦忘记了他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他觉得,父亲似乎就活生生站在他眼前,高大魁梧。但是,后来,他重又记起父亲已经死去,心里不免又一阵同样的令人揪心的绞痛。“我父亲怎么会同这个有关?”
“六个月之前他到宫里来过。他想干什么我略知一二。我监听了他跟我堂兄弟欣里克的一些谈话。”
“哦,叔叔。”阿蒂米西亚不耐烦地说。
“怎么啦,亲爱的?”
“您没有权利窃听父亲的秘密谈话。”
吉尔布雷特耸耸肩。“当然没有权利。可那很有意思,而且还很有用呀。”
拜伦插进去说:“那么,等等。你是说六个月前我父亲到过罗地亚星?”他感到有点激动。
“是的。”
“告诉我,我父亲在那里时是否接触过罗地亚星总督的那些有关原始主义的珍藏?你曾经告诉过我,总督有一个有关地球的庞大图书馆。”
“我想他接触过。图书馆远近闻名,通常,如果贵宾们有兴趣,是可以尽情享用的。但他们大都对此并无兴趣,可你父亲却很感兴趣。是的,我记得很清楚。他在那里待了几乎一整天。”
这就对了。父亲第一次请他帮忙就在半年前。拜伦说:“我想你本人很熟悉这个图书馆吧。”
“当然。”
“那么,图书馆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明地球上存在着一份具有巨大军事价值的文件?”
吉尔布雷特脸上一派茫然,显然,他心里也一定是一派茫然。
拜伦说:“史前末世纪,地球上某个地方一定存在过这样一份文件。我只能告诉你,我父亲认为它是银河系唯一最有价值,也最有力的文件。我本来就快给他弄到手了,可是我过早离开了地球,而且,不管怎么说。”——他的声音颤抖——“他过早离开了我们。”
然而,吉尔布雷特还是那样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会懂的。我父亲六个月前第一次对我提起过它。他一定是在罗地亚星的图书馆里了解到它的存在。如果说,你真的把图书馆的藏书读遍的话,难道你自己不能明白,他一定了解到什么了吗?”
然而,吉尔布雷特只一个劲地摇头。
拜伦说:“好吧,继续说你的吧。”
吉尔布雷特说:“他们——你的父亲和我的堂兄弟——谈论过林根星的君主。不管你父亲的措辞如何谨慎小心,拜伦,林根星君主显然是这一密谋的策划者和头头。”
“后来,”——他略为踌躇了一下——“林根星来了一个使团,君主亲任团长。我——我把造反星球的事告诉了他。”
“你刚才还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拜伦说。
“除去林根君主,谁也没告诉。我必须知道事实的真相。”
“他告诉你什么没有?”
“其实,什么都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不得不谨小慎微。难道他能信赖我?说不定我是给泰伦人当奸细呢。他怎么搞得清楚?但是,他并没有把门关死。这是我们惟一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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