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有股声音在空荡的帐篷里若有似无地回荡。“夫君,虽然我走了,但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体。不要伤心好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心碎呀!还有许多事情正等着你,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刻。为了不让我的牺牲白费,你要振作起来……”
“克莉欧佩特拉,你就在这里吗?你来看我吗?”安东尼既惊又喜的跳了起来,双手在了无形体的空中挥舞,彷佛要抓住她的踪影。
“听我的话,别再伤心了,赶快运功疗伤。等你完成任务,我们就可以团聚。”回荡的声音带着哽咽的黯然神伤。
“什幺时候我们能再见面?告诉我呀;安东尼惊喜地喊着。但是,四周悄然无声,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克莉欧佩特拉,你在那里?回答我呀。”不管他再如何叫喊,那股声音彷佛要惩罚安东尼不愿尽快疗伤似的,不再出现。“好好好……我运气疗伤就是了,你别再离开我呀!”
安东尼不敢违逆爱妻的叮嘱,慌地盘腿而坐,运转法力疗伤。一席暖烘烘的气流,若有似无地轻拂他的颈项,安东尼才甩开愁容,绽放出凄凉的笑靥。
在涿鹿城里,众将士皆感觉到气氛诡谲异常,尤其看到蚩尤的五个儿子的尸体被抬进城里,不由地漾起寞名的惧怕与气愤。各个情绪紧绷地四处巡逻,提防联军趁虚而入。
蚩尤看到五个儿子活生生的出城作战,如今却是只剩下尸块回来,连完整的尸骸也没有,忍不住放声恸哭,边哭﹑边痛骂野心勃勃的姬轩辕。一旁的将士也不禁潸然落泪,誓死要为这五位宛如太阳的大将报仇。
正在为项羽疗伤的范增见到查理和屋大维皆负伤逃回,而且嬴政战死沙场,不由地重重叹了口气。在心里直骂血气方刚的项羽不听劝阻,而使用无上心法,除了导致自己受伤,更使得其它人非死即伤,甚至让大军一败涂地。
蚩尤忍着丧子之痛,前来探视项羽的伤势,没想到连查理和屋大维也受伤了,正盘腿闭目疗伤,急忙下令加强防备,不然刘邦他们此时攻来,无人能挡。
范增颇为满意地对蚩尤点了点头,嘉许他的指挥得宜。
“项羽没事吧!”蚩尤略为哆嗦地说。心想着,这场战争根本无关这些人的事,只需提供意见就行了,然而他们却无私无悔地帮助自己,甚至受伤或阵亡!蚩尤不禁感到由衷的敬佩与感谢,暂时忘却丧子之痛。
范增颔首表示他没事。
过了一会儿,项羽才幽幽苏醒过来,微微抖动着嘴唇说。“战况怎样了?!”
“唉,各有损伤。但是我的五个儿子阵亡了。”
项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应该使用无上心法,导致自己受伤,不然不会让他们五个人死。”
范增睥睨了项羽一眼。
“连嬴政也战死沙场。”蚩尤愧疚似的低头说。
范增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
“阿!”项羽狂叫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厥过去。
范增急忙将能量灌入项羽的身体,用谴责的目光瞪了蚩尤一眼。单纯的蚩尤这才想起此时的项羽禁不住刺激,急忙头如捣蒜般道歉。
一会儿,项羽睁开孱弱的眼皮说。“唉,人都有一死,你不用再道歉了。他身为武将,战死沙场是死得其所,跟我报告现在的战状。”
项羽闭上眼睛聆听蚩尤的报告,一方面牵引范增传过来的能量治疗内伤,但他的内心却是纠葛难解。
嬴政并不是项羽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的妻子跟别人私通所生的孩子,因此才把这个私生子取名为嬴政,渴望杀之为快。但是为了应付即将重生的奥塞利斯,他并没有杀死嬴政,而把嬴政当成亲生儿子般养育成人,更用心教导兵法与法力。
嬴政也一直认为项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对项羽总有一层莫名的隔阂,无法真切地亲近。至于项羽的妻子则认为项羽相信嬴政就是他的儿子,更不敢泄漏这个秘密,而引来杀身之祸。
这个情夫,正是吴沐圭。但是吴沐圭并不晓得嬴政是他的亲生儿子,项羽的妻子根本不敢让吴沐圭知道这件事,避免他在言行举止中露出异状,而东窗事发。不过,项羽在害死奥塞利斯之外,随即暗杀这个让他戴绿帽的男人。而她认为项羽纯粹只想杀死维拉科查的六大家族的族长,斩草除根,而不是发现这段奸情才杀死吴沐圭,不由地松了口气。
而这位背叛项羽的女人,在美军空袭亚特兰提斯城时,被巡曳飞弹炸死。项羽听到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狂笑,直喊着炸的好﹑死的好。
如今,刘邦帮他杀了嬴政这个孽种,他不晓得应该感谢刘邦,还是痛恨。毕竟他已经养育嬴政二十几年了,虽然目的只是要利用嬴政为自己卖命,而且嬴政的桀骜不驯,不时表现出若隐若现的距离感,让他不禁对嬴政感到厌恶,但他的心中还是悄悄孳生了父子之情。
此时,他不晓得该如何整理紊乱的情绪,面对嬴政的死讯,整张脸剎时揪在一块。不知情的范增一味地帮他疗伤,没有看到项羽的表情,只感应到纷乱的情绪。而蚩尤以为项羽强忍住丧子之痛,才会有此表情。没有人真正晓得此刻项羽翻搅纠缠的心情。
末部曲 逐鹿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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