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索比漫条斯理地说,“据我自己的经验,你一定搞错了。我去看望爷爷奶奶时,就没有什么保安人员。”
“他门专搞暗中活动。我敢打赌,你在爷爷奶奶家里时,至少有两个人一直跟在你的周围。看见那边独自滑雪的人吗?十有八九是来为你保驾的。所以,去拜访法律顾问加什时,我们要设法甩掉他们。不过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索比对大都市很感兴趣,可他更感兴趣的是怎样尽快实现自己的目的。莱达叫他不要着急。“首先我们要好好浏览一下,然后自自然然地把事情办好。”
与鲁德贝克老家相比,新华盛顿这个家很简陋,共有20个房间,其中只有两间较大。屋内一应俱全,看上去好像他前一天刚离开这儿似的。他认识其中两个仆人,因为他们一直在鲁德贝克家干活。门口停着一辆陆路汽车,车上坐着身穿鲁德贝克公司工作服的司机和仆人。司机好像知道该把他们送到哪里去。在冬日阳光下,他们坐车游逛。路上莱达给索比指点了各星球驻该市的大使馆和领事馆。当他们经过同盟国警卫队司令部大楼时,索比叫驾驶员放慢车速,以便看得仔细一点。莱达说:“它好比是你心中的母校,对不对?”接着她低声说,“好好瞧瞧,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大门对面的那座大楼。”
他们在林肯塑像前下车,拾阶而上。同千百万瞻仰庄严的伟人塑像的人一样,他们顿时肃然起敬。索比突然觉得这尊塑像仿佛就是老爹,而且越看越像,不禁热泪盈眶。
莱达悄声说:“这个地方总是吸引着我,它像一座人们常去的教堂。你知道这是谁的塑像吗?他创立了美国。古代历史太伟大了。”
“他还做过其他事情。”
“什么事?”
“解放奴隶。”
“哦。”她抬起头来,目光严肃,“对你来说,那就更有特殊意义了……是不是?”
“太特殊了。”他考虑了一下,看是否要把投入这场战斗的最大理由告诉她,因为这儿只有他们俩,不会被人窃听的。但又一想,他不能说。虽然他知道老爹不会反对,可他已经答应过布里斯比上校要保守秘密。
塑像底座上的铭文他看不大明白,那是用转化为银河系英语以前的英语字母和拼写规则书写的。这时,莱达使劲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说,“走吧,我们在这儿不能待得太久了,不然我非哭出来不可。”于是他们悄然走了。
莱达一定要到银河剧院去看戏,所以他们下了车。她叫司机过3个小时10分钟再来接他们。然后索比出高价从黑心票贩那儿买了一张剧院的双人包厢票。
“等着瞧吧!”进剧场时她叹了口气说,“事情还没完呢。车子一转弯,那个男仆就会下车。附近没有停车场地,所以我们能暂时甩掉司机。可那个男仆肯定会一刻不停地盯着,他要是想保住饭碗,非紧紧跟着我们不可。此刻他不是在买票,就是已经进剧院了。你别东张西望。”
他们上了自动扶梯。“我们还有几秒钟时间。他担心我们发现,所以我们拐弯以前不会上来。现在听我说,我一出示戏票,占我们位置的人就会离去,但我会拉住一个不放他走,出钱雇他坐在那里。希望是个男的,因为如果那个男保姆在楼下查明了我们的包厢号,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后,他就会去找那个包厢。你只管走你的。他找到我们包厢时,会看到我跟一个男人在里面。黑暗中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孔,但他能确定我在里面,因为他认识我穿的这种奇异的夜光服。所以他会很得意。于是你可以从便门出去,就是别走大厅,司机有可能等在那里。在我叫他们备车回去前,你要设法在外厅等上几分钟。如果你无法提前赶到那里,就叫一辆出租车回家。我会故意抱怨说,你不喜欢那场戏,已经回家了。”
索比心里想,X部队没把她招进去,真是他们的损失。“难道他们不会向上面汇报,说是没有盯住我吗?”
“那样一说,他们就要被解雇了,所以他们决不会吐露出这件事。我们的座位到了,你继续向前走。再见!”
索比走出边门就迷了路,多亏一个警察指点,最后才找到国民警卫队司令部对面的那幢大楼。大楼示意图表明,加什办公室就在第34层。几分钟以后,他找到了一个接待员,可她撅着嘴,一个劲儿地说:“不行。”
她冷冰冰地告诉索比,除非预先约好,否则法律顾问是不会接见的。然后她又问道,是否愿意咨询一下法律顾问的助手?“请问贵姓?”
索比朝四周看了一下,房间里人很多。接待员啪的一声打开一个开关。“快说!”她厉声说,“我已经拉上了隔音屏障。”
“请告诉加什先生,就说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想见他。”
一时间,她好像想告诉他别胡说八道,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走了。
回来后,她用温柔的语气说:“法律顾问可以给你5分钟时间。先生,这边请。”
詹姆斯·J·加什的私人办公室与整座楼房很不协调,他本人看上去邋里邋遢,像是一张没有整理过的床铺。他穿长裤,没着紧身衣,一个将军肚连皮带都管束不住。那天他没刮脸,花白胡子与秃顶周围的一圈头发煞是般配。他没站起来,只问了一句:“你是鲁德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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