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透子一下子泄了气:她认错了人——那个人像是像,但不是秋人!这个人来到了与透子邻桌的地方,和一个女人面对面对坐在了一起,两个人一见面便高兴地谈论起什么来。
透子沮丧地坐了下来。
六点三十分了。透子开始神不守舍。
难道他不来了?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透子顿时两个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大门口。
又过了几分钟。
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体格健牡的男人。
他先是到了咖啡厅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立刻朝透子走过来。
透子慌忙扭过头去,看着庭院里的花草。玻璃上有水滴,大概外面又下雨了。
秋人,快来吧!
透子回过头来,不禁呆住了。
那个男人站在她的身边。
蓝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衫,隆起的腹部。
透子的目光从下看到上面,一直看到这个男人的脸。
这个男人似乎是非常怜惜地看着透子。
“对不起,请问您是不是千野透子小姐?”来人问道。
“是……”
“我是富士五湖员警署的刑警中里。”
透子大吃一惊,阿晓果然说对了,这个人在跟踪自己!
“对不起,让您受惊了,今晚我来这里,是受白藤秋人先生之托。”
“秋人?!”
“是的。首先,我是不是可以坐下来?”
中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指了指透子对面的椅子。
“请……”
中里坐下后,又看了看透子。
“秋人……在什么地方?”透子问道。
“获洼员警署。”
这时,女服务员走了过来,中里要了一杯咖啡。
“什么?员警署?!”透子弄不明白秋人为什么会在那儿,连忙问道,“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我们先向寺内丽香录取了口供,再准备和他接触一下,不料今天早上寺内夫人自杀了。这是我们一时的疏忽造成的。太遗憾了。因此我们立刻传讯了他……”
“传讯?!”
透子一下子惊呆了。
“对,恐怕他早就有了淮备。在我们去传讯他之前,他给你写好了一封信。大概是丽香女士的死给了他很大的震动。”
“丽香女士和他?这到底是……”
中里没有直接回答透子的问题。他把目光转向了已经昏暗下来的庭院。
“我们在白藤起人的身边根本查不到寺内丽香的存在。在她死前的一个星期,我们偶然在山中湖畔的一家酒店里才知道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说发现她完全是一个侥幸……”
“起人叔叔和丽香女士?他们从什么时候有来往的?”
中里平静地看着透子,“三月十七日下午三点左右,起人先生在河口湖车站一个人下了车。然后乘计程车,先去了河口湖镇的那排平房,接一位女士上了车。在他们绕湖一周之后,他们又去了山中湖。在山中湖游览了一番后,他们去到酒店用餐。酒店的经理说,他们好像是很珍惜每一分钟似的,一刻也不分开!十分亲密。”
“后来呢?”透子急切地间道。
“七点左右,他们又上了计程车,先把那个女士送回了家,他便回到了东京。那家酒店的经理记得起人先生的容貌,却从未见过那个女人。我们便查问了一下计程车公司,才知道那个女人住的是东洋油脂公司的员工宿舍,名叫寺内丽香。我们马上进行了调查,知道她的丈夫是东洋油脂公司河口湖研究所的副所长。她曾是该公司的职员,丈夫因交通事故住了半年的医院,于是不得不又回到研究所中。不仅如此,而且也知道了东洋油脂公司是一家用蓖麻为原料制造各种油脂产品的公司。曾经有一名研究员从蓖麻种子里提取了蓖麻子白朊的白色粉末,存放在研究所的样品柜里。”
“你是说,丽香女士用那些蓖麻子白朊毒死了弥荣子……是她在为起人叔叔复仇?”
“不,好像不太对。我想这封信里会说出一切的。”
说着,中里从西服内袋里取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在了透子的面前。
信封上用圆珠笔写着“千野透子小姐”的字样。信封的后面写有“白藤秋人”的签名。字体很像英文。
“为什么他要让中里先生转交?”透子不解地反间道。
“我们查出丽香女士这个人存在后,便在她家附近设下了监视人员。六月十七日下午两点左右,我们看到她坐进了一辆计程车。这辆车从一三九号国道到达了都留市,并在一处加油站旁停了下来。然后她下了计程车,上了一辆早就等在那儿的一辆黑色跑车里。”
黑色的“保士杰”!——透子终于明白了。
“那天我也在跟踪她的车上。‘保士杰’到达了位于相模湖畔酒店。她和开车的男人在那儿呆了有两个来小时。我们趁那个时候又调来了一辆车。”
“下午五点多钟,丽香女士出了酒店,上了一辆计程车。陪她来的那个男人回到了‘保士杰’车上。于是,我们便分成两路分别跟踪他们两个人。‘保士杰’跑车回到了东京江古田,我们已查清楚,这个男人是白藤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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