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察觉到说漏了嘴,显得有点懊悔:“你可千万别对任何人讲啊,一定要记住。”
“当然不会讲,而且我也无人可讲。现在能和我一起喝茶聊天的朋友,也就横须贺的野村分局局长一人而已。”
武藤从鼻子里喷出烟来笑道:“你想得太多了,韦秀和,你犯的那事早过去了,现在谁也不会太在意的。”
25
韦秀和回到编辑资料室后发现办公桌上有一张留言条。上面写着:“石桥淡山,请回电话。”
他虽然说过回去后向当时的医药代表们打听一下情况,不过韦秀和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推销员们特有的口头禅而已。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有关堀江淳二的消息? 韦秀和怀着对这个忠实、认真的石桥的感激之情,拨通了他的电话。
“啊,前几天听你讲了很多有意思的话……”
石桥用爽朗的声音说道:“那天你走后,我给能联系上的人都打了电话。其中有一个人说在几年前曾经见过堀江淳二。”
韦秀和咽了口唾沫,等着石桥下面的话。
“不过,怎么说呢,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不知对你有用没用……”
“什么样的小事都行,我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寸步难行,正在为难呢。”
“那个人说他在新宿歌舞厅的一个角落里,让堀江看过。”
“让他看过? ”
“看过手相。当时由于天黑,一开始没有认出是他,可仔细一看觉得有点像堀江,就问他是不是,可是对方却坚决否认,说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听了这样欲盖弥彰的话,我那朋友反而坚信这个看手相的人就是堀江了。不过,他说后来在那个地方再也没有见过堀江。”
在因特网检索时,曾经出现过有关占卜的网页。
“就这点消息,有价值吗? 我那个朋友也不知道更多的事了。”
“这些就足够了,等于差不多知道了一半他的行踪。”
“到底是报社,调查能力可真强大。”
“不,倒不是因为这个。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帮了大忙了,非常感谢。下次你到我们报社附近来的时候,一定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午饭。”
“我倒不是为了你的午饭才帮忙的,”说着,石桥笑了起来,“晚饭行吗? ”
韦秀和也笑起来。
“当然,晚饭也欢迎。”
26
在地铁东西线的神乐坂站下车后,沿着街道,在已经拉长的建筑物的影子里走了一会,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那栋楼。这个建筑物不是很高,报社下属的一个编辑制作公司占据了一层,和想像的不同,这是一栋洋溢着时尚气息的楼。
韦秀和在电梯里确认了一下东日本易学协会的标牌,按下了四层的按钮。
从开着的门进去后,有一个接待台,韦秀和按响了放在台上的按铃。不久,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出现了。他穿着短袖衬衣,系着深蓝色调的领带。长得不是很高,但胸围很宽,戴着一副镜片像牛奶瓶底那么厚、镜框用乌龟壳制成的眼镜。
“你就是刚才打电话的东西新闻报的记者吧? ”
韦秀和回答说:“是的。”
两人就在那里交换了名片。
名片上印着东日本易学协会理事长,间濑一刻斋。
韦秀和被带到了事务所内靠近窗户的沙发处。
事务所中间摆着五张办公桌,其中一张桌前有一位中年女人正在敲计算器。墙上挂着的白板上写着二十多个人的出行计划表,这些人大概都是算命先生吧,此外还有整体的月计划表,看上去和普通的事务所没有什么两样。
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男女的脸,标着不同位置的黑痣代表的吉凶。这是惟一使人感到这里是占卜者协会的地方。这张画上说女人眉毛中间有颗黑痣表示她是个女强人。
间濑背对着这张画坐了下来。
“就像刚才在电话里对你说的那样,堀江淳二已经脱离了这个协会,我可能帮不上你太多的忙……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堀江曾经在这里? ”
“我上网查的。还有,过去的熟人在歌舞厅附近看见过他正在看手相。”
“原来是这样,我们的网页还没有换过,我们协会一向是以光明正大为宗旨的,因此在占卜者的艺名之外,真名也一起公布了,所以让你查到了。”
“堀江淳二什么时候退的会? ”
“三个多月前。”
“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吗? ”
“不是,是因为病。到最后他几乎连走路都不能走了。”
“果然是这样。”
“韦先生……”
“什么? ”
“关于堀江,你调查到了什么程度? ”
这是很难回答的一个问题。又不能随随便便地对第三者说起堀江的前科。
“他的过去大体上都知道了。”
韦秀和非常含糊地答道。
“包括蹲监狱的事? ”
“你知道这事? 罪名也知道吗? ”
间濑很沉重地慢慢地点了点头:“是他自己告诉我的。由于我们这个协会的原则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一般我们是不问对方过去的情况的。不过会问他为什么要当占卜师,因为现在有很多人觉得当占卜师很好玩儿就来了。可是堀江不是这样的。他突然到这里来,是……嗯,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这个楼下一层的那个编辑制作公司的老板劝我出过一本书,这本书好像只卖出了第一版,不过堀江看了这本书后,就来敲我的门了。除了我的那本书,他好像还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对这行很有研究。他做了我的弟子半年多,就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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