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坐西之园小姐你的车子?”三浦微微张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怎么寺林先生从没对我们提起这件事……”
“那是因为……”萌绘挑选着适当的用词。“在看完筒见纪世都先生给我的信后,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才会担心起他的安危。而寺林先生在纪世都先生带来医院给他的杂志上,也发现他所写下的留言,还拿给我看过。”
“你收到的那封信,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好,不过放信的包包在车上。”
“你们是担心他会自杀吗?”
“他也可能会被某个人狙击。”萌绘的眼神依旧看着三浦回答,“信上的内容读起来像在暗示明日香小姐头所在的地点。”
“原来如此。”三浦用力点了下头。“那你和寺林先生是在哪里会合的?是他打电话给你吧?”
“是的,所以我就开车去大学医院旁边接他。就是在千早的交叉路口旁。”
“那件事,寺林先生也没说。”三浦边推眼镜边说:“他说他是搭计程车一个人来的。”
“我想,他大概是为了不给我添麻烦,所以才会说谎的吧。”萌绘看往警车那边。
“打电话给大御坊先生的人,应该就是你吧?他好像也是为了顾虑到你才说谎的。”
“不。”萌绘摇头。“是安朋哥他打电话给我的。”
“对了,我之前一直跟大御坊一起行动。”喜多回答,“我们本来是在荣町的简餐餐厅喝酒,喝到一半时警察打电话给他,说寺林先生从医院里逃走了。后来,是大御坊猜想寺林可能会联络西之园,而打电话给她的。”
“你们知道寺林先生他为何要这么做呢?”三浦追问。
“请你去问他本人吧。”喜多抬起下巴回答。
“那犀川老师你呢?”三浦问一直保持沉默的犀川。
“是大御坊打电话给我,我才坐计程车来的。”依旧看着坡道上方的犀川回答,“我只听到地址,不知道实际位置在哪里,才只好坐计程车的。”
“为什么会想来?”
“一时着魔而已。”
“一时着魔?”三浦重复犀川的话。
“也可以说是误上贼船。”犀川回过头,对三浦稍稍露出微笑。“就某种意义而言,我们会聚在这里纯粹是出于偶然。如果寺林不偷溜出医院,西之园同学就不会接到电话,继续待在研究室整理资料,大御坊和喜多也不会来这里,那现在就是我正好眠的时候了。”
“就算真是如此,那又怎样呢?”三浦瞪着犀川。
“也许,筒见纪世都就不会死了。”犀川扬起嘴角,眯起双眼。“换句话说,今晚的表演就会延期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自杀的人会这么做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可是我这么想应该是不会错的。我不认为费了那么多工夫准备的他,会甘愿在没有任何观众的情况下死去。既然那是他的作品,他应该会想让别人看到才对。前提是要他真的渴望让别人看到,这么一来就代表在还没达到这个目的之前,他是不会死的。真要自杀的话,那也是他亲自确认完观众接触这个作品的反应之后的事了。”
“你意思是说他并不是自杀的?”三浦问。
犀川并没有回答三浦的问题,只是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把烟吐出来。
“我只是将想到的事情随口说出来而已。”犀川回答,“没有经过整理,真是抱歉。”
“大家不是都亲眼看过筒见纪世都先生所布置的那些机关,而且他本人还以同样的导电装置自杀了,难道不是这样吗?”三浦又重复一次同样的问题。
“等灭完火后,再去调查烧焦的痕迹,应该会知道的更详细吧。”犀川回答,“不过,就我所看到的,应该不像是自杀。”
喜多便向三浦说明喷枪的事,就是喷枪的握柄上没有沾上白漆这一点。
“只是凭这样的理由?”三浦听完说明后反问犀川。
“是的。”犀川点头。“刚刚我也说过吧,我们这些观众没有拿到邀请函,只是偶然间才聚集在这里的。如果我们不来的话,他就没办法发表那个作品,而自杀戏也就得延期了。既然如此,那他怎么可能在身上涂满油漆等我们呢?”
“原来如此……”三浦点头。“犀川老师所说的理由,我总算有点了解了。但换个方式想,他会不会本来就有即使客人没来也要自杀的决心呢?也许他本来就有纵使没有观众,也要一个人看着最后遗作而死去的打算吧,不是吗?”
“嗯嗯,的确是有可能。”犀川轻轻点头。“又没有人否定这种可能性。”
“筒见纪世都应该就是公会堂断头案的凶杀吧?”三浦低声说:“是他杀死自己的亲生妹妹,然后切断她的头的。根据我的判断,他的动机一定就跟他的艺术一样令我们难以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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