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上帝一直在指引着斯通吗?”辛克莱问。
“是的。”老人说,“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是幸好斯通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上次我们谈话时,我说我有个老朋友会助你一臂之力。此后,他联系过你几次。他说他找过你,但你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对他说,我现在还不需要他的帮助。”
“但是你需要,查尔斯。他是可以帮助你的,他能为你提供重要的信息,以防止局面失控。”
辛克莱希望老人能有话直说,不要总是打哑谜。“但斯通看起来弱不禁风,又糊涂,又脆弱。”
“不要低估她,她在你眼中的弱点,正是她的强悍之处。你必须拖住她,延缓她的脚步,直到我们的计划实现。”
就在刚才,考顿,斯通还是个用不着担心的问题。而现在,辛克莱则面临着一系列全新的挑战。在准备迎接挑战之前,他迫切地想弄明白一个问题,一个从一开始就困扰着他的问题,一个关于那只杯子的问题。
“还没有科学证据证实那古董就是圣杯,而且也没人证实封在杯里的东西真的是血。”辛克莱说,“梵蒂冈拒绝做科学测试。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只是您个人的推测。”
“你还存疑是吗?真是太没自信了。我误导过你吗?对你说过什么不准确的事吗?”
“但您所说的只是一家之言,您能肯定那圣杯是真品吗?”
“查尔斯,我知道你应对这一系列的问题要面对相当大的压力。相信我,圣杯绝对是真品,杯里的东西就是耶稣基督的血。”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时,我在场。”老人笑着对辛克莱说,“杯里的蜂蜡是我弄上去的。”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第二十三章 秘密档案馆
红衣主教的脚步声在风塔下黑暗的走廊里回荡着。走廊两侧的黑影里,码放着一座座书架。如果把这些书架摞在一起,大约可以摞七英里高。他那披着红袍的身影,像昏暗中的幽灵一样,走进羊皮卷存放厅,手里提着那只银色的旅行箱。大厅里存放着数以万计的史料文卷,由于年代久远,它们已经发霉生菌,资料维护人员一筹莫展,红衣主教更是为此痛心疾首。
凌晨两点,秘密档案馆的走廊空空如也。为了节能,走廊里只点着一些小灯,每隔一段距离才有一团光晕。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地府里漫步。
红衣主教从存放着教皇选举会议纪要的书架前经过,书架上存放着从十五世纪至今的历代教皇选举纪要。他心里一阵激动,有一天,他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上面吗?辛克莱的造访和教皇的猝死把他弄得措手不及,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寝食难安了,这可不像他的风格。他整天祈求上帝能为他指点迷津,并终于在梦中与上帝相见。在梦里,上帝为他展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他戴着教皇的三重冠,站在观礼台上,手里领着一个小男孩儿,台下的人跪在地上向他们行礼。今夜,他按照上帝的旨意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并为上帝从众多教众中选中了自己,而激动得热泪盈眶。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雕花的胡桃木大门。作为梵蒂冈博物馆的馆长,红衣主教是掌管这扇门的钥匙的不二人选。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大木门开了。
埃努奇走进秘密档案馆里最古老的一间密室,这里存放的都是最古老、最珍贵的物品。摆在密室两旁的几个大柜子里陈列着保罗五世的盾形纹章,这位出身于鲍格才家族的教皇在十七世纪兴建了梵蒂冈秘密档案馆。这里存放的一些价值连城的手写信件和文献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一世纪,其中有来自蒙古国大汗的信件;有米开朗基罗写给教皇的便条;有亨利八世与阿拉贡的凯瑟琳的离婚手谕;有玛丽·斯图亚特在被伊丽莎白女王送上断头台的数日前,留下的信件;还有中国明清时代的一位皇后在1655年用绸缎写给教廷的信,信中请求教廷往中国再多派一些传教士;还有用已经泛白的蓝天鹅绒包裹的圣灵感孕说原始教义。
一想到这些文献必须转换成电子文本才能得以流传,埃努奇就备感惆怅。他的胳膊上起满了鸡皮疙瘩,这些美丽并被岁月慢慢腐蚀的文献,在他眼中是最大的宝藏,羊皮卷散发出的发霉的味道简直比香水还要芬芳。然而,他不得不接受用科技手段来保存它们的事实。米开朗基罗所写的便条上的字迹已经由于墨水和纸张的氧化变得模糊不清。那些可恶的紫色霉菌仿佛一夜间势不可当地爬满了贮藏室的每个角落,伟大的著作正在腐朽,维护人员束手无策。教廷必然要求助于科技。历经多年风雨的教廷,抖落满身尘埃,走进了新时代。豺狼必与绵羊羔同居……
辛克莱是对的,红衣主教心里想。现在是一个科技创造奇迹的崭新世界。既然上帝把知识赐予人们,那么他当然希望人们能够充分利用它。
埃努奇穿过密室,沿着一条螺旋形台阶走到地下室。地下室里有另一道紧锁的大门,门旁边嵌着一个电子键盘。红衣主教在键盘上敲入密码,等着厚重的大门徐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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