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我们的遭遇,还有一些一直让我很费解的事。”
考顿发现写字台上的那本书是《圣经》,约翰在《圣经》旁边的几页便笺纸上,密密麻麻地记了几页笔记,还画了几个图表。“你认为能从《圣经》里找到答案是吗?”
“我认为《圣经》可以解决任何人的任何问题,考顿。”
“你认为整件事真的这么简单吗?想和我分享你的大彻大悟吗?”
约翰转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说:“不,起码现在还没有。”
她知道约翰不想再多说了,至少他没被她的无理取闹惹火。
如果看看《圣经》能让他感到放松,那她就不应该打扰他。“外卖送来之前,我应该先去冲个澡。”她说。
约翰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圣经》。
浴盆和卫生间里乱糟糟的。她刚坐到坐便器上,坐便垫就歪到了一边儿;水池边的镜子已经乌得快照不清人了;瓷砖缝里生满了霉菌;连厕纸都是低档货,硬得像玻璃纸。
站在喷头下的水流中,考顿终于哭了出来。范妮莎和松顿都死了,伽斯叔叔正生命垂危,这一切都与她有关,而她现在还活着,这有点不公平。约翰现在坐在外面,希望从《圣经》里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圣经》里真的有她也一直在找的答案吗?它能帮助她解开谜团并赐予她力量吗?一定要坚持下去,考顿暗想。
命运把她带到了这个又脏又差的汽车旅店里,她现在唯一的朋友正试图从一本几千年前的著作中找到解开命运谜团的答案。考顿扬起头,冲着喷头里喷出的水花轻轻地说:“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你为什么要……”
约翰敲着卫生问的门说:“比萨来了。”
考顿爬出浴缸。她的头发只能晾干了,在这种汽车旅店里,别指望卫生问的墙上会配备吹风机。她把身子擦干,然后用一条薄薄的浴巾裹住了头发,鬼知道这种劣质浴巾吸不吸水。
她穿上在来旅店的路上买的牛仔裤和T恤。“送得还真快。”
她边走出卫生间边说。
“是呀。他们的店就在街角。”约翰说,“送外卖的小伙子说他是走着送来的。”
“吃吧?”
“你先吃吧。”
约翰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怎么啦,约翰?”考顿问。
“我想,我开始理出头绪了,所以现在没胃口吃饭。”
“什么头绪?”
他沉默了一会儿,理了理思路。“我总相信上帝会通过《圣经》向我们传达信息。每次遇到难题时,我都会翻翻《圣经》,总能或多或少地得到一些启示。”他顿了顿,看着考顿接着说:“你睡着后,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这本《圣经》,便拿出来看了看,刚好翻到了这页。”他把《圣经》拿了过来。
“是《启示录》里的一段话:‘我就看见一个女人骑在朱红色的兽上。那兽有七头十角,遍体有亵渎的名号。那女人穿着紫色和朱红色的衣服,用金子、宝石、珍珠为妆饰。手拿金杯,杯中盛满了可憎之物。”’“我没听明白。”
“我开始时也不明白,但后来我突然想起了松顿列的那个名单。松顿把那些人列在一起,因为他认为这些人与圣杯失窃案有关。松顿死后。你把这名单给了你叔叔,他一定也查出了些线索,结果却遭遇了车祸。当初,阿彻死得也很蹊跷。”
约翰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名单上正好有七个人,他们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掌握着全世界的政治、经济、军事和通讯命脉。还记得《圣经》里的那段话吗?‘兽有七头’,这七个人都称得上世界巨头。‘杯中盛满了可憎之物’,那杯,指的应该是圣杯。某个人或某个组织处心积虑地用赝品圣杯把真圣杯从梵蒂冈秘密档案馆里换了出来。我认为圣殿骑士团现在仍然存在,而且势力强大,这七个人就是他们的头目。‘十角’代表什么我想了很久,但我后来意识到,松顿的名单不一定全,上面可能只列出了些大人物,这些人是组织的领导核心,是组织的幕后操控者。我猜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还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被称为‘宗师’的人。我认为松顿的发现引起了这些人的警惕,所以他们要杀人灭口。”
“但是圣殿骑士团一直自称为圣杯守护军,《圣经》为什么把他们描写成坏蛋呢?”考顿用浴巾擦着头发问,“为什么说‘杯中盛满了可憎之物’呢?如果圣杯里盛的是上帝的血。那又怎么能说是‘可憎之物’呢?”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我有一个让自己也很震惊的想法。这‘可憎之物’很可能指的不是上帝的血,而是其他人对圣血的不良居心,这种不良居心被喻为‘可憎之物’。”
“可是,我还是听不懂。”
约翰继续翻着《圣经》,翻到他折了一个小角的那页,对考顿说:“你应该坐下来好好看看这页。”
考顿坐在床边上,约翰坐到她身边。
约翰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快,接着讲呀。”考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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