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埃及人能在一星期内使他的长骨骨折自愈。有些植物能在几天内使它的茎部损伤愈合。竹子能在24小时中生长6英寸。
“当然,这只是推测而已。可是血红蛋白分子链上的一个氨基酸被纤维素所取代,就使血红蛋白具备一种交键,这是正常的人体血红蛋白所没有的。在植物中,纤维素是用来制造茎部的坚韧的外层的。这里用纤维素,可能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不同的只是在分子结构上应用罢了。”
“你为什么要提出遗传工程的可能性呢?”比森问道。
“因为这不像是一般的遗传基因的突变。能够活下来的变种,只是在分子结构上发生一个及其细微的变化而已,而且还要活过几十万年以后才逐渐定型,从而影响进化的进程。”
“你说是遗传工程,但我们眼前的对象是一个生活在五千年前的人,”比森争辩道,“遗传工程是当代最先进的科学技术之一,怎么可能在五千年前就存在了呢?”
史密斯不禁一笑。“你说得不错,先生。我只把我的发现告诉你们。我只报告事实,而无法进行解释。有人问我有何推测,我就提出来了。”
“你认为我们今后将怎么办?”查普曼院长问道。
“我们还要做许多实验,需要更多的血样、更多的组织标本、更多的一切。简而言之,我们需要这位埃及人。
“他现在的去向,有头绪了吗?“
史密斯耸着肩。“这不是我们部门的事啊!”他瞅着雷利说道。
“没有。”雷利答道。
“毫无消息吗?”
“有的。”
“你估计他现在怎么样?”
“日子每过一天,他那动脉瘤破裂的机会就增大一分。神经病学家预计几个星期就要出现脑血管意外。”
一位穿着白色上装的大胡子,慢慢地站起身来。“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他说道,”你们一方面说他的脑内可能出血,甚至可能引起死亡,另一方面又说他在血红蛋白分子上具有某种变异,因而他的组织细胞能维持几乎是不朽的生命。这二者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
“那倒不一定,”史密斯答道,“一切有生命的机体,在供氧、营养和电解质等方面都处于精密的平衡状态。平衡的中止,譬如血循环的衰竭,就意味着全身细胞的退化和死亡。但那埃及人的情况似乎并非如此。倘若他的脑子发生重大故障,他的全身功能即将停止,但各器官却继续存活。”
“这就像你的汽车一样。如果汽油管上破了一个洞,汽车就开不动了。可是那车灯,那冷却器,那燃油泵还是好好的。”
“这么说,他还是会死的啰?”
“这死有关死亡定义的问题了。”史密斯答道,“如果你把全身功能的停止称作死亡,那么,也可以说他的确会死。”
讨论结束后,我跟着雷利走出会议室。如今那计算机处理的译文显得无足轻重了。我还没有见他这般忧郁。
“布赖恩,我们必须办件事,”他说得很慢,脑袋始终低垂着,“有一个人能帮我们忙。他比任何人都有用。我本来以为没有他也行,看来我是错了。也许只有他才能解决问题。’
“你说的是谁呢?”我问道。
他朝我转过身莱。但他没有开口回答,我就明白他所说的是谁了。正是这个人,脸上被埃及的阳光晒得黝黑。正是他,领着我们越过沙漠去寻找斯芬克斯山谷。正是他,在以大金字塔为背景的相片上显得像一个巨大的黑影。相片上还题着:“寻找人类的人。”
他就是阿布杜尔。
《木乃伊七号》作者:[美] T·W·哈德
第七章
将近午夜时分,一封十万火急的电报绕过地球半圈往目的地发去。
72小时后,一架波音747喷气客机在旧金山国际机场的主跑道上降落。我在旅客中焦急地寻找着,不料阿布杜尔是最后一个走出机舱的。他伛着腰把他那巨大的身躯挤出了舱门。
我在同他热泪握手时不禁想起,我在开罗机场上走出飞机时是由阿布杜尔来接我的。我瞅着他,顿时感到一切问题可能从此得到解决。老伙计们都凑到一起来了。
当天下午,我们在教授家里聚集。雷利在前几个月内一直同阿布杜尔频繁通信。现在他把前后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阿布杜尔双臂抱着脑袋站着,一动不动。他听到雷利提起我们设法用图形文字同木乃伊七号对话时,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嘴唇抿得紧紧的。除此以外,他脸上毫无表情,声色不露。
雷利讲完以后,阿布杜尔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要求我做的事可不容易办到,”他说到,“这里不是我的祖国呀。”
“是啊,”雷利答道,“恐怕这是我给你的最困难的任务了。不过我觉得,恐怕只有你才知道他离开医院以后去干什么。”
阿布杜尔皱起眉来,“你手里有什么线索呢?”
“没有,”雷利答道,“什么线索都没有。只知道他是个埃及人,多半是一位大祭司,似乎具有非凡的精神力量,也许现在会说几句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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