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发现我们缺课,会找我们的。”丛众把得救的希望寄托在学院上,企望学院能注意到两个学生的失踪。
“希望不大。”海小全说。
他们没住学生公寓,在学院外租了房子,虽然班主任知道那个地方,一两天不来上课,不至于想到给人绑架上。学生遭绑架的事情,煤院从来未发生过。
四黑子走出洞口,和守卫白狼洞的人说:“你看好他们。”
“黑子哥,他俩就是一只鸟,也难飞出这里。”守洞人说。
“呲!别给我吹牛卵子!”四黑子训斥道。
挨了斥儿的守洞人忙不迭地赔笑脸。
四黑子沿着一条小路,爬到一块岩石上,几天里他就在这块石板上坐着躺着消磨时光。怎么说石板也不及刘宝库家的沙发床舒服,听不到猫叫就像世界不真实。
第十九章 大义说不(2)
嗷嗷——
嗷!嗷嗷——
两声猫叫他能准确分出哪一声是许俏俏,哪一声是妈咪,人和动物在有时没什么区别,许俏俏和妈咪没本质区别,给妈咪找条公狗,它的叫声肯定不比许俏俏逊色。
“黑子,没事你到卐井去看看,发现有什么情况告诉我。”刘宝库手机里指令。
于是四黑子就去了卐井,就碰上了丛众和海小全,听到她说透水就急忙报告给刘宝库。
接报的刘宝库一字不落地将信息转给海建设,得到的指示是:先把他们带到白狼洞看起来,等候处置。
四黑子把自己纸似地平铺在石板上,饱和晚秋的太阳照射的石板热乎乎的,他枕着双臂望天,高远的天空云彩很淡,偶尔有一只鸟匆匆地飞过,不知鸟儿碰到云彩是什么的感觉,触到棉花或是泡沫的感觉。他就这样无聊地胡思乱想。
“最近我很郁闷……”四黑子的手机振铃换成了这样的话语,有一个人给他打电话,听到这声音,牙缝里挤出:“扯洋溜(扯闲蛋)!黑子,黑子你耳朵塞猪毛了?听着……”
“哎,我听着呢。”四黑子仰面朝天接听电话。
“你想法问清他们的身份,马上告诉我。”给他打电话的人说。
84
海小安未到家之前,海建设早早煎好鲇鱼,最爱吃鲇鱼的船船给妈妈周蓉带回家。
让儿媳妇周蓉觉出气氛不对的是,公公海建设一直和婆婆陈慧敏在卧室里嘀咕着什么。从公公烧了那么多菜看,好像今晚还请了别的客人。丛众的身世她清楚了,也许今天是相认她。
“该准备些见面礼。”周蓉想到自己做长嫂的,认了小姑总不能空两爪子吧。身上有张银行卡,上面有钱,她决定取两千元出来。对儿子船船说:“儿子,我上趟街,你好好呆着。”
“嗯呐。”船船懂事地点点头。
周蓉刚走,海建设从卧室探出头:“周蓉,周蓉。”
“报告船长,周蓉妈妈不在。”船船总是和爷爷这样说话,他管爷爷叫船长,是爷爷在孙子面前自称是船长。
“她去哪儿?”海建设问。
“上街,船长。”
陈慧敏和海建设走出来,她的眼睛红肿,直接走到洗漱间用冷水洗了脸。重新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
“就看你的啦。”海建设说。
陈慧敏长长地叹一口气,没吱声。
“我做蛤蜊丝瓜汤。”海建设说。
“你做吧。”她说。
蛤蜊丝瓜汤这道菜原定陈慧敏做,现在她的心情很不好,就同意丈夫代替来做,他俩的烹饪手法差在放裙带菜的早晚上,味道也就不一样。今天什么山珍海味她也吃不出味道来,心里苦,丈夫告诉她的事情,她心里顿然长满黄连。
门响,海小安和周蓉一起进来。
“妈。”海小安跟继母打招呼,问:“我爸呢?”
陈慧敏的目光向厨房撩了一下。
听见说话声,海建设端着笊篱出来,笊篱里的香菇还冒着热气。
“爸做菜呢。”海小安说,“用我帮忙吗?”
“和你妈唠嗑。”海建设说,“有周蓉帮我就行啦。”
海小安坐在继母身边,问:“丛众今天回来?”
“不,不是。”陈慧敏欲言又止,用一种乞求的目光望着海小安,鼻翼嗡动,忍着泪。
“妈,发生了什么事?”海小安问。
“小安,你有一个舅舅,在我们家困难时期送给了人家。”陈慧敏讲述那个心酸故事。
“找到他啦?”
“找到了,只不过……”陈慧敏又吞吐起来。
海小安心里画魂儿,历来说话干脆的继母,今天怎么闪烁其词。讲述的过程中始终凝视着自己,目光里含有观察的成分。
“小安,舅舅今晚来。”她说。
“好啊,我们能见到舅舅啦。”海小安说。
“你们早见过面了。”她说。
见过舅舅的面?他是谁?海小安猜想不出来。
“咱先不说他是谁,小安。”陈慧敏说,“他遇到麻烦,需要我们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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