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炸矿背后(7)
刘宝库知道这个山洞是四黑子告诉他的,亲自来看过两次,并接受四黑子的建议,将狼洞开发利用,储藏威力最大的东西——炸药和雷管。
去白狼洞只一条路,四黑子令人昼夜把守,连一只鸟也难飞进去。
“四哥。”守洞人急忙迎候。
从分工上说,守洞人统由护矿队指派,四黑子是队长。
“把他弄到里边去。”四黑子到了可以发号施令的地方,气也壮起来,他说,“先给他一些吃的,一点儿一点儿地给,别一下撑死他。”
白狼洞备有食物,守洞人照队长的吩咐去做了。
面对丰足的食物郭德学并没狼吞虎咽,几天没进食通道变得狭窄,很不通畅,食物不愿往下走动。他瞅食物眼睛发绿,像一饿狼。
“你不饿?”四黑子奇怪,问。
“饿。”郭德学答。
“那还不快吃?”
郭德学使劲咽下梗塞在食道里的东西,一下就顺畅了,一盒方便面转眼之时吞下去,他说:“再给我泡一盒。”
四黑子是看郭德学吃下第三盒方便面,离开白狼洞的,临走对守洞人说:“不能再给他吃了。”
“他要是要吃呢?”
“要也不给。”四黑子说,“看好他,不准有任何闪失。”
刘宝库要了解郭德学的详细情况,电话里说不明白,他叫四黑子回来说。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出去一趟。”
“关机还是……”许俏俏在问他们忽然中断的那件事情。
刘宝库注意到她的躯体摆在床上,形状酷似一个汉字,他的欲望嘶嘶燃烧起来,腿沉了,改变走向门的主意。
她在那一时刻总是出奇地平静,等待令她激动不已。
他走到床前,只触碰到汉字的一撇,强烈的感觉顿然飘走。
“你?”
刘宝库扯过毛巾被盖在她身上,说:“等我回来咱们继续。”
许俏俏说:“那先屏保。”
走出别墅,刘宝库咀嚼“屏保”这句俏皮话,很普通的一句术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用在那种事情上,鲜活而文化。
四黑子等在办公楼里。
“到我办公室。”刘宝库叫上四黑子。
刘宝库离开别墅将毛巾被给许俏俏盖上,她安静在柔软下面些许时候,吊灯光给毛巾被筛后透过,斑斓而变幻。16岁的一次草原旅行,她仰躺草地上透过并拢的手指望云,欲望被蓦然唤醒,身边男孩的手正撕裂本来十分脆弱的防线,懵懂的事情提前如山间小溪一样清澈,清澈得美好。
尝过梨子的滋味,谁都想吃下一口,只要胃能盛得下,就要吃下去。许俏俏成为最封闭小村的最开放的女性,有时候是别人需要她,有时候她需要别人,两者难以廓清。
李作明在许俏俏视线里消失八年,她忽然想起他,萌发见他一面的念头。
许俏俏怀着寻找逝去的有点疼的第一次,找那个制造刻骨铭心记忆的男孩,在盘山劳动广场遇到李作明。
“你为什么这样眼光看我?”他问。
许俏俏在回想飘远的草地,想念和伤痛杂糅起来。
时间中他们的命运都被改变了。那块草地,变得模糊而缥缈,假如说彼此还有记忆的话,也只剩下淡淡的一点绿色。
“我现在要的就是钱。”许俏俏直言欲望。
李作明没感到惊讶,欲望的年代里,一个美丽而又没任何技长的女孩怎样生存?站街女、窗帘女、走夜女人……她已经是其中一个词汇了。
许俏俏经李作明的精心包装,上了刘宝库的床。
当然,许俏俏上刘宝库的床是一个巧合。
许俏俏掀开毛巾被,她时刻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一切都要做到万无一失,她走出卧室,检查了房间每一个角落,确定没藏人,绝对安全后,给李作明发短信。
第四章 赶尸事件(1)
15
李作明和货车司机孙师傅的友谊闪电式地发展,他们一起坐在郊外一家小酒馆里,初秋的太阳怕谁说它什么似的,拼命地照耀,热力无限。
“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孙师傅的话和着室内的空气,热辣辣的。
到了这种时候,李作明的话却很少。
“从山上下来我就感冒了,山风真硬。”孙师傅说他这次感冒,“感冒缠磨人呐,不好好呢!”
山上正是李作明关注的,许俏俏发来短信说矿上可能出事了。山下的四口井照常运转,没停地出煤。问题肯定出在山上那口井。
“井不是炸毁了吗?”李作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那口卐井……”孙师傅咽回到嘴边的话,目光扫了下小酒馆里的人,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喝酒,喝酒!”
不能急于求成,那样会暴露自己的目的。李作明顺着孙师傅,说:“喝酒,我再添一个菜。”
“够了,菜够了。”孙师傅说。
“卤乳鸽。”李作明喊服务员上只卤乳鸽。
小酒唰唰下,孙师傅喝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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