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尸案:黑心_徐大辉【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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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谋者给李作明设计了死亡步骤,他钟表一样精确地走。李作明驾驶车从山上下来,十几吨煤的巨大惯性飓风似地推着往前走,前边下坡,最险峻的路段。朝上一点是那块巨大的阎王爷鼻子石,他行走的位置是人中穴位置。

  大概沉重的卡车,惊醒了阎王爷,惊了他老人家的美梦,生气、发怒,要收肇事者李作明到阴间受审,下油锅也说不定。于是,李作明就去了。

  交通警察勘查车毁人亡的现场,结论是交通事故,原因是司机下坡处置不当。

  “找不到家属。”办公室徐主任汇报。

  刘宝库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前,人很疲倦。受雇的司机出事,惯例和死者家属协商善后处理。这个司机有些棘手,根本找不到其家属。

  “怎么办?”徐主任问。

  “你先忙别的吧,过会儿我再告诉你怎么处理。”刘宝库支走办公室徐主任,拨通张扬的电话,对方说不方便接电话,过会儿再打过来。

  许俏俏比刘宝库晚到矿上,进矿长室,嗓子有些嘶哑。天亮前的那阵猫叫,声带都给撕破了。

  第九章 亲情血链(5)

  “你吃药了。”许俏俏在沙发上坐下来,还说早晨那件事,怀疑他的能力是药的作用,说,“你一定吃了药。”

  “没有,你咋不信呢?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刘宝库吹嘘自己那方面行。

  平常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扯来扯去很长,今天说几句刘宝库就不说了。许俏俏觉得奇怪,他的两大功能或者叫癖好——身体实战和口淫。说起男女间的事他就滔滔不绝,眉飞色舞,说说过嘴瘾。她说他这是口淫,他不否认,厚颜说自己还有两手,意淫和眼淫。

  许俏俏感慨,法律要是在意淫和眼淫上作出处罚规定,将是一派什么景象啊!

  “矿上出事了,一个外雇的司机在事故中丧生。”刘宝库说。

  许俏俏没睡好觉,大脑反应迟钝,出现了声差,过会儿才正式进入大脑,车祸死了外雇司机令她顿然紧张起来。

  “你说死了一个外雇的司机?”她问。

  “是,现场拾到他的身份证,叫李作明。”刘宝库顺嘴讲。

  “李、作、明!”许俏俏心里一字一顿,尖锐的东西戳了三下心,脸色变没变白自己觉不出。

  好在刘宝库心思在如何处理事故死者上,没注意她的表情骤变。

  许俏俏很快从愣怔中缓过神来,死者是不是李作明啊?换个张作明王作明她都不会去关心。此人与自己的关系特别,一定弄清到底是不是他,但愿与他重名的叫李作明的司机死于一场交通事故。

  40

  自从见到丛众后,陈慧敏的心再也不能平静。

  “这不是怪了吗?”海建设说,“小全一天云彩散了,你又阴起来,你们母子犯的哪股邪风?”

  “老海,你没觉得小全的女朋友的名字,有特别含意?”

  听此,海建设就想笑,觉得陈慧敏好笑。他说:“你过敏嘛,一个人的名字有什么呀,代号而已。”

  “不对,你为什么叫建设?”陈慧敏反驳,说得也不无道理,建设——建设祖国;节约——多快好省;援朝——抗美援朝;文革——文化大革命;沪生、京生、杭生——上海、北京、杭州出生。她说,“注意,丛众,众字怎么写。”

  “三个人字。”海建设还是没看出什么,有人愿意给自己的孩子起三个字叠起的名字,譬如:鑫、品、淼、犇、晶等等。

  “众,三个人的结晶,你,我、她……”陈慧敏说。

  “牵强附会。”海建设不同意她的说法,他说,“你应该去看医生。”

  “我心里没病。”陈慧敏恼火,语音变了。

  “那你胡思乱想。”海建设责备。

  两人谈不下去,陈慧敏有极大的耐性,她从不与丈夫冲突太深,舌战适可而止。似乎她不再提丛众。

  其实不然,丛众跑进她的心里。不当丈夫面提,独自想她。

  “眼睛像老海,鼻子有点像自己。”陈慧敏翻相册,年轻的陈慧敏,尽量往前找,竟然在一张五人旧照中找到18岁的陈慧敏,穿着草绿军装,两只小辫子羊犄角似的支棱出,不知冲谁笑,她感到18岁的陈慧敏笑得莫名其妙。把她和丛众的照片比对,惊讶:像一对姐妹。

  照片的结果使她的思念决了堤的水一样奔流,潜伏数年的思念细胞,迅速复制。

  “海螺啊!”陈慧敏呼唤一个女孩的名字。

  那个女孩叫海螺,她喜欢海螺,集了不少海螺:玉米螺、木螺、神螺……一个鲜活的海螺出现生命中。

  一场变故,海螺从她的生命上撕扯下来。她一疼就是近二十年,极大的忍耐捱过数个岁月,现在心之痛加重。

  二十年前,海家雇用一个保姆。

  这个来自以面食为主省份的女孩宋雅杰,丰满的大脸像她吃了十七年的面食品——馒头,贫穷没耽搁她发育的暄白。

  “你再小一点,给我当女儿。”陈慧敏真挚地说,可见她们主人和保姆间的关系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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