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尸案:黑心_徐大辉【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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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闺女?”保姆不知借卵真相,说,“你是海螺的小姨。”

  “什么小姨,我是她妈。”宋雅杰涨红脸,争辩似地说。

  保姆一时糊涂了,说:“陈阿姨是她什么?”

  “反正海螺该管我叫妈。”宋雅杰说。

  保姆是一个有心计的女孩,她看到同为保姆的,宋雅杰很特殊,一言一行很随便,俨然是半个主人,大半个主人。那称为嫉妒的东西虫子一样爬进心里,不是蛰伏,而是一天天长大。

  “陈阿姨,雅杰让海螺管她叫妈妈。”保姆打小报告。

  陈慧敏听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闺女、闺女地叫。”见没效果,保姆继续挑拨,添枝加叶地说,“她还说,海螺,海螺快长大,妈送你到幼儿园。”

  “噢。”陈慧敏有些高兴,嘴没说什么,只把保姆的话记在心里。叮咛保姆:“你盯着点她。”

  陶醉做母亲的宋雅杰,给幸福水煮了。没注意到有一双眼睛监视她,我行我素,海螺在她眼里不是几个月大的婴儿,而是几岁,拙嘴笨舌地教海螺童谣:

  板凳歪,

  梨花开,

  唱小曲,

  慢慢来。

  东游看,

  西游看,

  官家大姐好打扮:

  红绸裤子配蓝衫……

  陈慧敏回来,问保姆:“她今天?”

  “说童谣,板凳歪歪。”保姆说。

  次日,宋雅杰又教海螺,增加了拍手动作:

  柏树皮,枣树枝,

  白娘生了个白闺女,

  骑白马穿白裙,

  打发闺女出了门,

  爹也哭,娘也哭……

  “又说什么她?”女主人问。

  “白娘生了个白闺女。”保姆断章取义,目的很明显。

  陈慧敏警觉起来。白娘生了个白闺女,明明说海螺是她生的嘛!宋雅杰长得白,陈慧敏皮肤黑,海螺白净净,皮肤随宋雅杰。

  “别草木皆兵,她一个未婚姑娘,承认自己有个孩子,可能吗?”海建设劝慰妻子。

  “海螺和她很亲。”

  “你呀,神经过敏。”

  “海螺哭我哄不好,一到她怀里,怎么就又是秧歌又是戏的。”陈慧敏疑虑重重。

  “她整日哄她,对她产生感情……”

  “你可别说产生感情,海螺同她产生感情还了得?”陈慧敏说了句当地极土的话,“到时候别清泔水给撇喽。”

  “怎么会呢?”他不信。

  “怎么不会,别忘了,海螺是她的卵……”陈慧敏说出实质性问题。

  “那又怎样?”

  “割不断的血亲……”陈慧敏南方女人的精明充分地表现,一句话,她想的比海建设深远,她说,“防患于未然,趁宋雅杰还没有什么举动,和孩子的感情没深,赶走她。”

  第十一章 生命守候(4)

  “赶走?”

  “唯一的办法。”陈慧敏下了决心,赶走宋雅杰。

  47

  夜晚,尤村长来到刑警的住处。

  “老半蒯始终怀疑我和白菜有一腿。”尤村长的目光朝往事里走,没走多远马上折回来,他说,“白菜肺子上长蘑菇。白菜死了,郭德学又找了一女人。”

  刑警对郭德学婚姻变故不感兴趣,他们是来调查郭姓矿工的,首先需要确定的是郭姓的矿工是不是郭德学。海小安问:“郭德学外出挖过煤?”

  “今年春天出去的,是挖煤。”尤村长说。

  “知道在哪儿挖煤吗?”海小安问。

  “知不道。”尤村长把不知道说成知不道,本村人有这么说的。

  小王说去问问郭德学的老婆。

  “问不了。”尤村长说。

  怎么问不了?小王问。

  “灯花不在家,听说去找郭德学。”尤村长说。

  “去哪里找?”

  “知不道。”尤村长说,“灯花这女人来历很神秘,有人说是郭德学买来的,也有说,像来只猫狗,说来就来啦。”

  发现郭德学家的院子里有个女人,尤村长第一反应是眺望郭家的烟囱,枯草簇拥的烟囱墓碑一样耸立着,它是全村子最富死亡意味的建筑。

  “我吃饱了狗都不用喂了。”郭德学说。

  “你吃啥?”尤村长惊讶。

  “喝西北风。”郭德学自嘲,他骂自己很本事,时常比别人骂他狠。

  乡下有一种说法,王八(鳖)可以不吃不喝,原因是它靠喝西北风活着。郭德学竟然对村长说自喝西北风,等于承认自己是王八。在桂花,王八意为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睡。

  “埋汰白菜,你太损。”尤村长接着嘟哝出四大损:掘祖坟,踹寡妇门……

  郭德学有意往尤村长裤裆处瞄,尤村长并紧双腿,夹紧一个隐秘的东西。两个情敌不温不火地嘎嗒牙(闲扯)。

  后来,有人真相信郭德学喝西北风,没人见他家烟囱冒烟。

  尤村长见到郭德学的院子里有女人,见到烟囱正冒着白烟,袅袅地升起,他裤裆里有东西在膨胀。欲望催促他走向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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