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佛雷抱怨,“在新年前夜?友好的家伙。让我们试试后面。”
他们绕到小屋后面,被那闪亮的骷髅画和录音里的声音一路追随着。在屋子的一边,他们看到地下室的窗户顶有光亮,听到一个萦绕不去的声音在咏唱:“上帝是我的牧羊人,我必不……①”
【① 出自《圣经·诗篇》第三十三章《上帝是我的牧羊人》:“上帝是我的牧羊人,我必不至匮乏。”】
“地窖基督徒!”佛雷大喊。他和罗宾透过那扇窗户向里凝视。三十个有不同信仰的祈祷者正在举行一次非法的联合仪式来庆祝新年。25世纪还没有取缔对上帝的信仰,但是它取缔了有组织的宗教活动。
“怪不得这屋子被设置了障碍,”佛雷说,“像那样邪恶的仪式只能如此。看,他们有一个牧师和一个祭司,他们后面的那个东西是个十字架。”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粗话是什么意思?”罗宾平静地问,“你说‘上帝’和‘耶稣’。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过是粗话,没别的。就像‘哎哟’和‘娘的’”
“不,那是信仰。你不知道它,但是在那样的词后面有两千年的意义。”
“没时间和你讨论脏话,”佛雷不耐烦地说,“留到以后说吧。来吧。”
小屋背后是一面坚实的玻璃墙,它是起居室的配景窗——幽暗的灯光下,房间里空空如也。
“卧倒,”佛雷命令,“我要进去了。”
罗宾倾身趴在大理石的露台上。佛雷触动了他身体的机关,加速为一个闪电般的模糊身影,在玻璃墙上撞出一个洞。他大幅度降低了可以接收的声谱波段,他听到模糊的震荡。那些是枪声。枪弹迅速飞向他的方向。佛雷落到地板上,转换他的双耳,从低声部扫到超声波波段,直到他最后分辨出了捕捉侵入者的陷阱机器那控制主机的嗡嗡声。他和缓地转动他的脑袋,以双耳确定了那个方位,在弹流中迁回行进,毁坏了那个机器。他减速了。
“进来,快!”
罗宾和他一起进了起居室,她战抖着。地窖里的基督徒们潮水般拥进宅子的某处,发出烈士般的声音。
“在这儿等着,”佛雷咕哝着说。他加速了,变成一个模糊的身影穿过宅子,确定了地窖基督徒的位置,他们都是一些停滞的微光。他回到罗宾那里。
“他们中间没有一个是佛瑞斯特,”他描述,“也许他在楼上。当他们从前面出来的时候,他到后面去了。来啊!”
他们快步走上后面的楼梯。到达的时候他们暂停了一下以事休息。
“必须快点工作,”佛雷低声抱怨,“又是枪响,又是宗教暴乱,人们会思动到这附近来提问……”他发动了。从走廊头上的一扇门里穿出低沉的呜呜的哭声。佛雷用力嗅。
“模拟剂!”他大喊,“一定是佛瑞斯特。怎么样?地窖里是宗教仪式,楼上却在搞吸毒活动。”
“你在讲些什么?”
“迟一点我会解释。他在这里,我只希望他没有迷上‘猩猩跳’。”
佛雷就像一部柴油拖拉机一样撞穿那扇门。他们进到一间空荡荡的大房间里。一根沉重的绳索从天花板上挂下来。一个裸体的男人被绳索缠绕着,吊在半空中。他扭动着身体挂在绳子上上下滑动,发出呜呜的哭声,身体散发着麝香味。
“大蟒蛇,”佛雷说,“那是个坏兆头。别靠近他。如果他碰到你会捣碎你的骨头。”
下方的声音开始叫唤:“佛瑞斯特!那些枪响是怎么回事?新年快乐,佛瑞斯特!庆祝活动到底在什么见鬼的地方?”
“他们来了,”佛雷嘟哝,“得思动把他带离这里。在海滩后面和你碰头。走!”
他从自己的衣袋里飞快地抽出一把匕首,割断绳索,把那扭动的男人摆到自己身后,背上他思动了。罗宾比他早一刻到达空荡荡的海滩。佛雷带着那个像一条蟒蛇般蠕动着的男人到来了,那人可怕的拥抱快要把佛雷挤碎了。红色的烙印突然之间从佛雷的面孔上迸现。
“辛巴达,”他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海老人①。麻利的姑娘!右边口袋。过去三个。下去两个。扎人的针筒。让他来一下吧,好歹——”他的声音被阻塞了。
【① 阿拉伯文学经典《辛巴达历险记》中,辛巴达在第五次遇险时,遇到了海老人,老人骑在辛巴达的肩上,几乎用双脚把他绞死。这里佛雷指佛瑞斯特病态地抱着他,差点让他窒息。】
罗宾依着他的指挥找到那口袋,打开后找到了一包玻璃珠,把它们拿出来。每一粒珠子上都有一个蜜蜂刺似的尾巴。她拿了一个扎进那个男人的脖子。他瘫倒了。佛雷把他扔下来,从沙滩上站起来。
“我的天,好险啊!”他一边揉动自己的喉咙,一边喃喃。他深吸了一口气。“血和内脏。控制。”他说,恢复了那种超然的冷静。深红色的刺青从他的脸上褪去了。
“那些恐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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