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普瑞斯特恩温和地告诫,“未婚女性要羞涩,不能像那样说话。那会让我不愉快,我的爱,如果你想和一个像西瑞斯家族的佛麦雷那样的暴发户组成一种浪漫的关系。”
普瑞斯特恩的工作人员陆续思动进入接待大厅,厨师、女招待、随从、随仆、车夫、侍从、使女。所有人在他们的逃命之旅后都心绪不宁,自觉有罪。
“你们抛下了你们的岗位。这会被记下来的,”普瑞斯特恩冷冷地说,“我的安全和荣誉现在又掌握在你们手里了。防御他们。奥丽维亚小姐和我要休息了。”
他挽着他女儿的手臂,带着她上了楼梯,像个野蛮人一样保护着他冰一样纯洁的公主。“血和金钱。”普瑞斯特恩喃喃自语。
“什么,父亲?”
“我在想一种家族恶习,奥丽维亚。我感谢神没有让你继承它。”
“那是什么恶习?”
“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佛麦雷也有的一种恶习。”
“啊,他很邪恶?我早知道了。就像邪恶的波吉亚,有一双黑眼睛,脸上还有伤疤。那一定就是那个图案的原因。”
“图案,我亲爱的?”
“是的。我可以看到他脸上有一个特殊的图案……不是正常的神经和肌肉的电子图像。在那上面还有些什么。它从一开始就让我着迷。”
“你的意思是什么样的图案?”
“很稀奇……邪恶得不可思议。我无法描述它。给我样东西让我画下来。我会展示给你看。”
他们在一个有六百年历史的奇蓬代尔①橱柜前停住。普瑞斯特恩取出一块镶银的水晶板,把它递给奥丽维亚。她用她的指尖碰了它一下;水晶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她移动手指,那个点就拉长成了一条线。她飞快地画着,完成了一张有着丑恶的弯曲线条的魔鬼面具和它的纹章②的素描。
【① 18世纪英国家具,线条优雅,一般装饰有洛可可式的装饰物。】
【② 此处的纹章指佛雷面具额头部分的“诺玛德”字样。】
萨尔·达根汉姆离开了变暗的卧房。片刻之后,在一面墙壁被照亮的同时,房间里溢满了光。那面墙壁看上去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里面映照出杰丝贝拉的卧房,靠镜子处有一道深槽。杰丝贝拉正独自躺在床上。然而在镜像中的卧房里,却是达根汉姆一个人坐在床边。这面镜子,事实上,是一片铅玻璃,把两间完全相同的屋子分隔开来。达根汉姆刚刚点亮了自己这间屋的照明灯。
“按钟点恋爱,”达根汉姆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来,“讨厌。”
“不,萨尔。从来没有。”
“让人泄气。”
“那也不是。”
“但是不愉快。”
“不。你太贪心了。对你得到的知足吧。”
“上帝知道,这比我曾经得到的要多得多厂。你真高贵。”
“你真奢侈。现在睡吧,宝贝。我们明天要去滑雪。”
“不,计划有了改变。我必须工作。”
“噢,萨尔……你答应过我的。不再工作、烦躁、奔跑。你会信守你的诺言吗?”
“开战的时候我不能够了。”
“让战争见鬼去吧。你在塔其沙漠已经受够罪了。他们不能再要求你更多了。”
“我有一个工作要了结。”
“我会帮助你了结它。”
“不。你最好不要参与这个,杰丝。”
“你不信任我。”
“我不想让你受伤。”
“没有什么可以伤害我们。”
“佛雷可以。”
“什——什么?”
“佛麦雷就是佛雷。你知道那个。我晓得你知道。”
“但是我从来没有——”
“对,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很高贵。同样对我也保持忠诚吧,杰丝贝拉,”
“那么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佛雷漏出来的。”
“怎么回事?”
“那个名字。”
“西瑞斯的佛麦雷?他买下了西瑞斯公司。”
“杰弗瑞·佛麦雷?”
“他自己取了这个名字。”
“他以为是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其实他只是记起了这个名字。杰弗瑞·佛麦雷是我们在墨西哥城的联合大学医院使用‘梦魇剧院’实验中用的名字。当我尝试想让佛雷开口的时候我使用了‘妄想模式’。那个名字一定深深镂刻在他的记忆里了。他把它发掘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想出来的。那名字给了我一个暗示。”
“可怜的格列。”
达根汉姆微笑。“是的,不管我们是如何抵御外部世界来保护自己,我们总是被内心的什么东西欺骗。没有防御可以抵抗背叛,而我们都背叛了我们自己。”
“你要怎么做,萨尔?”
“做?当然是杀了他。”
“为了20磅的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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