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汤姆说:「明天是戴摩和桃乐丝的结婚四周年庆,凯西打电话来提醒我,我答应她要和她在兰开斯特见面,她要帮我选礼物。」
亚瑟点点头,「好吧!打个电话给她,说你明天会和她见面,但别带太多钱去,够用就行了,记得尽快赶回来。」
第二天,汤姆与凯西在兰开斯特市区逛街购物,买了一床丝绒床单当礼物。凯西说,十四年前的此刻,也正是母亲嫁给米查的同一天。
与桃乐丝和戴摩晚餐之后,他们共同享受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汤姆坐在车里等候亚伦出现,好开车回柴宁威公寓。
亚伦一回到公寓,便一头躺到床上休息……
大卫醒来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如此低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他在房里来回踱步,试着要找亚瑟、亚伦和雷根,但他们都没出现。每个人都生彼此的气。后来,他发现躺椅下方有一包用塑胶袋装着雷根手枪的子弹,枪也在红色椅子下。他知道这不是好现象,因为雷根始终会把枪给锁起来的。
他记得亚瑟常告诉他,「如果发生任何困难或有人做坏事,而你又无法找到人帮忙,就去找警察来。」他翻开电话簿,拨了一通电话到警察局。当彼方传来男子的声音时,大卫说道:「这儿有人做坏事,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一切都不对劲!」
「你在哪儿?」
「旧里维通街的柴宁威公寓。这儿发生了可怕的事,但别说是我打来的。」然后他立刻将电话挂断。望着窗外的浓雾,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隔了一会儿,他退下了。丹尼出现,虽然夜已深,他仍拿起笔做画,一会儿,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当大门传来敲门声时,他吓了一大跳。从窥视孔里,他看见一个人捧着必胜客的外送比萨盒。他打开门,说道:「我没订比萨呀!」
当丹尼试着帮那个人去找比利时,那人却突然拔枪,将丹尼猛推到墙上,枪口还指着他的头。一批警察荷枪实弹从大门涌进来。一位漂亮的女士告诉他有权保持沉默。因此,他就没再说话。然后有两个男人将他押上车,车子在大雾中缓缓驶往警察局。
丹尼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逮捕,或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他坐在牢房里不久,大卫就出现了,直盯着那些兜圈跑的蟑螂。随后,也不知是亚瑟、雷根或亚伦,反正就是有人出现带他离开这个地方。大卫知道自己并不是坏小孩,也从未做过任何坏事。
※※※※※
第三部:疯狂的他
第二十章
(1)
1977年初的几个星期,作家常到雅典心理健康中心探望比利。《老师》向作家口述过去发生的故事、其他人见到的、思考的以及做过的种种,其他人格──除了萧恩外(他天生耳聋)──也都在一旁聆听,藉此了解自己的历史。
现在,《老师》是以比利之名回答各种问题,信心与日俱增。虽然不与作家会谈时,仍会有其他人交替出现,但比利却深深感觉,如果所有人格融合的时间愈久,在引导通过《混乱时期》时不出现敌意或恐惧的话,那么他就能控制自我,展开一个全新的生命。出售自己的画作得来的收入,应该够他病愈后的生活所需。
比利阅读书报、研究医学、在运动场上运动,绕着建筑物慢跑、继续作画;他为亚瑟素描,为丹尼、萧恩、阿达娜和艾浦芳画人像。他从大学书店买回分子模型,开始研究化学、生物学以及物理学。他还买了无线电收发机,一到晚上就在病房中开始播音──他与其他香肠族谈论有关受虐儿童的话题。
比利在阅读当地报纸时,得知一个为受虐妇女成立的雅典妇女组织──《妇女报导》刊物,由于经费来源不足,可能将面临解散的命运,于是比利捐助了一百元。但是,当她们知道捐款来源之后,更立刻将捐款退回给比利。
1月10日,比利被送来此地一个月左右,便以「防止儿童受虐基金会」的名义在银行开立了帐户,同时自己也存进了一千元,这是他从哥伦布市一位妇女准备开画廊支付他高达五位数金额中的一部份,她曾到雅典心理健康中心购买那幅手捧乐谱的『高贵的凯撒琳』。
然后,他又印了许多黄底黑字的汽车保险杆贴纸。
今天请拥抱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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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常与女患者谈天。护士和健康技师知道,那些年轻女子和他相处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贝白蒂护士发现那位曾在人类学系就读的玛丽,每当比利与她相处时,她就不再颓丧;比利会称赞玛丽的智慧,也常向她请益。一月,她出院后,比利非常想念她,她也承诺日后会回来探望比利。
不与玛丽、郭大卫或作家聊天时,《老师》会觉得很无聊,并且对监禁生活不耐烦。这时,他通常会退下去,而让丹尼、大卫或尚未融合完成的比利出来;如此对他而言,与其他病患交往会比较容易些。某些与比利较为接近的职员发现,丹尼或大卫对其他病患较有同情心,知道那些病患何时会生气、受到伤害或感到恐惧。如果任何年轻女病患因痛苦或歇斯底里离开病房时,比利就会告诉护理人员在何处可以找到她们。
《老师》告诉作家,「大卫和丹尼拥有我怜悯的特质,他们知道谁受到伤害。每当有人离去或心绪大乱时,他们之间总会有灯塔出现,丹尼或大卫会指引出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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