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案子的看法我也同意,那完全是不同的作案手法,但后来的三件犯案确实是绑架、抢劫和强暴案。」茱迪这么说道。
「我们所得到的资料只是他犯罪过程的记忆片段而已,其中透露出一些诡异。你知道吗?雷根说他认得第二位受害者,这表示他们之中一定有人见过她。」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汤姆记得自己出来过,当时是在温蒂汉堡店,他与第三位受害者点了几份汉堡,因此,汤姆认为有另外一个人出现与她约会。」
「倪波莉的证词确认了在汉堡店停留一事,而且还是她自己说他的眼光很怪异,在两分钟后就停止性行为,并且说他已经不行了。当时他似乎是自言自语,说道:「比利,你怎么了?打起精神吧!」然后告诉她,他想冲个冷水澡好冷静一下。」
「但他曾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像什么恐怖份子、驾驶玛莎拉蒂汽车之类的。」
「他们当中有人在吹牛。」
「这样吧!就先当做我们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而且也不是我们曾谈过话的人做的。」
「雷根承认自己抢劫。」茱迪说。
「是啊!但他否认强暴对方。我的意思是,整个事情很奇怪。让我们再想想,两个星期中有三次,雷根喝了酒、吸食安非他命之后,一大清早穿过中心慢跑十一哩路,到达俄亥俄州立大学,这种说法可信吗?然后在校园里锁定攻击目标,接着就不省人事……」
「聚光灯从他身上撤离。」茱迪提出纠正。
「这就是我的意思,」他将杯子举起要求再加满,「因此,当他每次要作案前便退了下去,接下来就是发现自己在市中心,口袋里有钱,心想自己一定抢劫了,却又不记得曾经做过什么事,三件案子都是如此。正如他所言,一定有人偷了时间。」
「对呀!我总觉得其中少了一些东西。」茱迪说,「有人把罐子扔到池里,做射击练习。」
史凯瑞点点头。「这证明不是雷根干的,依受害者指称,他并无法在几秒钟内掏槍射击,我的意思是,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开启保险击发子弹,而且又无法射中两只啤酒罐,像雷根这样的专家是不会失手的。」
「但亚瑟说其他人并不被允许碰雷根的槍。」
「我可以想象到时候我们如何向佛杰法官解释。」
「我们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他说,「为一个多重人格者提出精神异常的申辩是行不通的,因为这种情形通常都被归纳为神经症,而不是精神异常。换句话说,他们认为多重人格者根本不是疯子。」
「好吧!」茱迪说,「何不直接申请无罪而不去谈到精神异常这个字眼?就像加州多重人格的案例一样,我们直接提出行为本身的企图就成了。」
「那只是个小案子罢了。」史凯瑞说道,「在我们这件恶名远播的重大案件中,多重人格的抗辩是无效的,世界是很现实的。」
她叹了一口气,两眼直盯炉火。
「我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即使佛杰法官暸解我们的作法,他也会将比利送到利玛医院。比利在监狱时已经知道利玛医院是个什么地方了,你还记得雷根说安乐死吗?如果送他去那儿,他会杀死那些小孩的,我相信他会这么做。」
「我们得把他送去别的地方!」茱迪说道。
「西南心理复健中心说过,在审判之前唯一的医疗地点就是利玛医院。」
「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茱迪说。
「更正,」史凯瑞一边说一边举起杯子,「只要我们还活着。」
两人杯子互敬了一下,然后由茱迪加满了咖啡。「我无法接受没有选择余地的说法。」
「我们来找找看,是不是还有其他方法。」他说。
「好主意!」她回应道,「我们会找到的!」
「以前从未有人做过。」他将泡沫从胡子上拭去。
「这又怎么样?以前俄亥俄州也从未出现过比利.密里根这号人物呀!」
她从书架上取下《俄州刑法手册》,然后一起翻阅,轮流大声念出来。
「还要不要爱尔兰咖啡?」她问。
他摇摇头。「只要纯咖啡就行了,浓一些。」
两个小时后,他要她再念一次书中的一段文字,她用手指着第2945.38项。
……如果法庭或陪审团发现当事人精神异常时,必须立即遣送当事人至医院,在法院的允许下进行精神疾病或心理障碍的治疗。另外,该医院必须在法院管辖范围内。如果法庭认为可采纳,可将当事人送往州立利玛医院,直到当事人恢复理智为止,此时再依法律规定进行审判程序。
「哇!」史凯瑞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在法院的管辖范围内,并未说明只有利玛医院呀!」
「我们找到解决之道了!」
「天啊!」他说,「每个人都说审判之前只能送到利玛医院收容。」
「现在我们只要能在法院管辖范围内找到另外一家精神病院就行了!」
史凯瑞劈地敲了一下脑袋。「天呀!太不可思议了!我知道有一家,我退伍时曾在那儿担任精神病治疗助理,哈丁医院。」
「哈丁?在法院管辖范围内?」
「当然!地点是俄亥俄州伍新顿市,听着,哈丁医院可是国内最保守、地位崇高的精神医院,而且是安息日再临教会的附属医院,我曾听过那些最难缠的检察官说:『如果乔哈丁医师说某个人患有精神病的话,我会相信他的判断,因为他不像其他医生,只经过三十分钟的检查,就断定一个人是不是疯子。』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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