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所有不同人格必须彼此相识,让他们彼此产生沟通,并且在面对问题时互相帮助,而不是互相独立。吴可妮建议的策略乃是将这些不同人格集合在一起,最后将他们介绍给比利──中心人格──让他重新拾起那些回忆,最后再试着进行融合工作。乔哈丁有很大的意愿尝试她的方法,也早就知道吴博士在监狱中曾技巧地引出各种不同的人格,但别人能用的方法自己不一定能用。他认为自己很保守,必须使用自己的方法,而且是在最佳的时机并拥有适当人员及设备的情况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尹朵娜护士发现自己与比利一对一的时间越来越多;比起其他病患,比利睡得很少,他很早就起床,因此尹朵娜必须与他谈很多的话,他谈到那些住在他体内的其他人。
有一天,比利递给她一张签满《亚瑟》的纸张,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惊恐,并且说:「我不认识任何名叫亚瑟的人,而且我也不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
不久,医院同仁向乔哈丁提出抱怨,说他们愈来愈无法与这样的人相处,因为他常说:「我没做这件事,是其他人做的。」但工作人员都亲眼看见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他们还说,在治疗其他病患时,比利都会从中破坏,还经常对工作人员暗示雷根会出现,工作人员认为这是无形的恫吓。
商讨之后,乔哈丁决定亲自接手比利的诊疗,而且要求同仁在医院里不可提到或谈论其他人格的名字,尤其不可在病患前谈论这件事。
曾在第一天与比利谈过话的杨海伦护士,现在已参加了比利的治疗小组。她在3月28日的护士日志上写着:
一个月内,必须努力于让比利承认别人指证他曾经做出的行为。
许划:
(1)当他否认他弹钢琴的能力时──工作人员应向他表示他昔日看见或听过他弹钢琴──将事实与他的态度结合在一起。
(2)当他否认他写下的字条时──工作人员应告诉他,他们的确看见那是他写的。
(3)当他自称是另外一个人格时──工作人员应提醒他的名字是比利。
乔哈丁医师向亚伦解释他将采取的方法,因为同房的其他病患感到很迷惑了,他们经常听到许多不同人格者的名字。
「有些人还不是称自己是拿破仑或耶稣基督。」亚伦说。
「那是不同的,如果我和医院其他工作人员今天称呼你是丹尼,另外一天却又必须称呼你是亚瑟、雷根、汤姆或亚伦,这会让我们搞迷糊。我的建议是,对医院工作人员以及其他病患而言,你所有的人格最好都使用比利这个名字,而……」
「他们不是「人格」,乔哈丁医师,他们是人。」
「为什么要这样区分呢?」
「当你称呼他们为人格时,似乎你不相信他们真的存在。」
*****
(3)
4月8日,在谭如茜展开一系列心理测试后的几天,尹朵娜看见比利生气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当她问他有什么事不对劲时,他用带有英国腔的声音回答:「没人会了解的!」
然后,她看见他脸色变了,姿势、走路和说话方式全变了,她知道这一定是丹尼。这时,她很清楚看见不同人格者截然不同的表现,她开始相信他是个多重人格者。现在,她是护士中「相信」的一方。
过了几天,比利很生气的来找她,她很快就认出站在眼前的是丹尼,他注视她,并且很感伤地说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你说的这里是指什么地方?」她问道,「是这间病房,或整栋建筑物?」
他摇摇头,「有些病人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间医院里?」
「或许谭医师来为你测验时,你可以问她。」她说。当天晚上,在谭如茜做完所有的测验后,比利不和任何人说话就跑回自己的房间,进入浴室洗脸。几秒后,丹尼听见房门被推开然后关上的声音,他探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位名叫多琳的女患者。
虽然他对她的问题常感到同情,但是他对她并不感兴趣。
「你为什么来这里?」他问道。
「我要和你说话,今晚你为什么生气?」
「你知道你是不可以来这儿的,你已经违反规定了。」
「但是你看起来很沮丧啊!」
「因为我发现有人做了一些事情,都是些很恐怖的事,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此刻,有脚步声接近,然后传来敲门声,多琳见状也立刻冲进浴室关上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严厉的口气低声说,「看来我有大麻烦了,全都一团糟了!」
她咯咯笑了起来。
「好了,比利、多琳!」尹朵娜护士高声叫门,「你们两人如果准备好的话就可以出来了。」
1979年4月9日,尹朵娜护士记载:
比利被发现在浴室中与另外一位女病患在一起,灯是关着的;当他被质问时,他说他必须单独与她谈论一些他发现自己做的事,也就是关于谭如茜博士当晚做的心理测验,他在测验中了解到他曾强暴过三位女士,得知这些情形后便痛哭流泪,他说他要「雷根和阿达娜去死!」乔哈丁医师打电话来,我们向他解说事情的经过。比利后来被安置在特别照料室接受特别的监视。几分钟后,他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手里有一条浴衣腰带,两眼仍在流泪,他说他要杀了他们;经过开导,他将浴衣腰带交出来;在此之前,浴衣腰带绑在他的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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