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他,她知道他和一些不良份子混在一起,担心他会有更大的麻烦,但无论任何情况,她会永远和他站在一起。亚瑟对这样的想法非常不满,他也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很差劲,才会引来玛琳的母性本能,这令他无法容忍。
玛琳待在公寓里的时间愈来愈久,为整个生活更增添困难。亚瑟必须非常小心,以免她发现他们的秘密。不断地,有愈来愈多时间被窃取,但他无法控制。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中间有人在吸毒──他已经发现口袋里的保释金──他也知道有人因为填写不合法的药方而遭警方拘捕;同时,他也知道他们当中有人与玛琳有性行为。
亚瑟决定离开俄亥俄州,此刻正是最佳时机。他曾要求雷根经由地下管道购买护照。
他检视雷根从傅布莱那儿买来的两本护照,其中一本使用的名字是华雷根,另一本的名字是施亚瑟,这两本护照或许是偷来的,要不就是高明的伪造品。即使经过详细检查,亦难辨真伪。
他打电话到泛美航空订了一张前往伦敦的单程机票,并带走衣柜里所有的钱,行李打包完成。亚瑟要返回故乡了。
前往甘乃迪机场和飞越大西洋的旅途上一切都非常顺利。当他将行李放在伦敦机场柜台时,海关人员挥挥手让他入关。
亚瑟在伦敦霍普威区找到一间位于酒馆楼上的小旅馆投宿,一个人在一家小巧精致的餐厅里吃午餐,然后叫了一部计程车前往白金汉宫。他错过了卫兵的交接仪式,因此准备明天再来。漫步街头令他觉得十分畅快。他用英国俚语与行人打招呼。他决定隔天去买把伞。
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周遭的人说话的口音与自己一模一样。交通行进方向是正确的,那些英国警察给了他安全感。
他参观伦敦铁桥和大英博物馆。晚餐有鱼、马铃薯片和英国啤酒。当晚返回旅馆时,想起著名的福尔摩斯侦探片。他告诉自己,明天必须拜访贝克街212B的宅邸,仔细检查那个地方,确定那儿仍有人替伟大的侦探保管得完好如初。他觉得自己好象回到了家一样。
翌晨,壁钟的钟摆吵醒了亚伦。他张闭眼睛跳下床环顾,发现这是一家古老的旅馆,房里摆的是铁床架、花格壁纸,地板上铺了地毯,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会是假日饭店。他试着寻找浴室,都找不着。亚伦穿上裤子,向门外的走廊瞧了一眼。
到了什么鬼地方呀?他走回自己房间,赶着打理服装。然后走下楼,看看是否能找到自己熟悉的事物。在楼梯上,他遇到了一位端茶盘的男子正要上楼。
「要吃早餐吗?先生?」那男子问道,「今天天气很好。」
亚伦奔下楼,冲出大门,来到街上四处张望,只见挂有大块车牌的黑色计程车和酒馆招牌,马路上的汽车都是逆向行驶──靠左侧。
「去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他来回奔跑,嘴里不断咆哮,一脸怒气。路上的行人无不转过头来打量他,他却不在乎。他痛恨自己每次醒来时都在不同的地方,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想去死!只见他跪了下来,用拳头敲打石路,眼泪不停流下。
后来,亚伦了解到,如果此时有警察过来,他一定会被送到精神病院。于是亚伦站起来,冲回自己的房间,在行李箱内发现一本写有《施亚瑟》名字的护照,同时还有一张飞往伦敦的单程机票票根。亚伦一股脑儿倒在床上。亚瑟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疯子一个!
他摸遍了口袋,一共找到七十五元。他如何能回家?回美国一张机票就要三、四百元。「他妈的!神经病!」
他开始将亚瑟的衣物打包准备下楼结帐,但后来停住了。「去死吧!我才没必要带他的衣物回去!」他将衣物及行李全留了下来。
他拿着护照,走出旅馆,招来一部计程车。「国际机场。」
前往机场的路上,他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七十五元能去的地方太近了。但是,如果运用智慧的话,应当有方法可以搭上回家的飞机。到达机场付完车资后,他冲进机场。
「天哪!」他高声大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下飞机下错时间了!没人告诉我不该下飞机。我的饮料里一定被人下了药。都是航空公司的错,我所有的行李都还在飞机上,现在口袋里的钱所剩不多,该如何回美国?我的天哪!没人告诉我不该下飞机,现在我身无分文了!」
航警人员为了安抚亚伦,于是带他进入航警办公室。
「我下飞机的时间不对!」亚伦大声叫道,「我原本打算到巴黎的,结果提早下飞机。当时我只觉得昏沉沉,一定是饮料里下了药,这都是航空公司的错。所有行李都留在飞机上,身上只有几十块钱,根本就没法子回美国!我买不起机票!我才不想待在伦敦,一天也无法忍受!你们有谁可以帮我回美国?」
一位仁慈的年轻女子听了他的乞求后,告诉他说她一定会尽力协助他。他在交谊厅里等候,来来回回踱步,不停吸烟。她则在一旁打了好几通电话。
「只有一种可行办法。」她说道,「我可以为你安排回美国的候补机位。你一回到美国,就必须立刻付机票钱。」
「当然!机票钱我是不会赖的,我家里有钱,我只想回家,我会立刻付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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