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你偷那颜料干什么啊?我自己配的,一分钱都不值!”周彦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爽朗地笑了。不像有什么异常。
让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表情的韩敏暗暗松了口气。
“你能注意到颜料……证明你很有绘画天赋呢。的确,一个画家地颜料和他的画笔一样重要。我来教你配色。好不好?”周彦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韩敏脑中一晕,几乎就要跟了他去,幸亏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今天……还是算了吧。我有些感冒。”说着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虽然没有从他身上试探出什么,但还不能对他掉以轻心——韩敏虽然这样想着,但心里已经舒服多了。因为没有从他身上试探出什么啊。
“是嘛?”周彦显然有些失望,挠了挠脑袋,从他拎来的包里拿出一小幅画:“其实我是来送这个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韩敏把它接过来,心顿时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击中了,接着眼中一酸。差点流下泪来。这是一小幅油画。画的是她昨天“专心”学画的样子。一定是他乘她不注意地时候偷偷打好素描,再连夜填上的色。她顿时觉得无比的惭愧和悔恨——他如此对我,我还要怀疑他是罪犯么?
警方满足了罗易的要求,给他弄了一辆车。罗易抱着炸弹走出来。警惕地斜睨着警察们。眼中还有深藏不露地轻蔑。他走得很慢。他是老江湖,知道这个时候最容易被交卸。绕是如此,那辆车离他也很近了。他还得分心去打量一下它。就在这个时候,楚飞和几个干警像恶虎扑食一样朝他扑了过去。罗易惊慌地捂住了炸弹。忽然拉动了引爆绳!!!
楚飞和同事们扑到了罗易的身上,把他紧紧地按在地上。他们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们不知道炸弹为什么没有炸。但它的确是没炸。
罗易抱在怀里地炸弹之所以没有炸,是因为他还没有把炸弹完成。警察局长试想了一下,如果他把炸弹完成了。那现在在场的警察大概就要死伤一大半了。他轻轻打了个冷战,却更加兴奋地下令进罗易的主处搜索。幻想越可怕,就把现实映称得越美好。
韩敏呆呆地盯着手中的油画。眼中全然没了刚才地温馨和感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慌和疑虑。眼前地画仍然是正抓着画笔。恬静遐思地她,可她脑子里闪现地却是另一副素描。那是三个大汉死前的瞬间景象。正是周彦不慎让她看到地那一幅。这个景象带回了她的恐怖感。同时也让她想起了很多东西。
以前她只觉得这副画代表了周彦可能有心灵的阴暗面,感到恐惧,现在却猛然记起它可能有这么一个用处:强化记忆。一个人无论去过哪里,身上都会有些微的蛛丝马迹。聪明的人可以通过这些痕迹推测他去了哪里。她就记得那个企图强暴她的劫匪的鞋底上沾有厚厚的泥巴,看起来就像刚从深山里出来。一定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她没有看到,但周彦看到了。他需要把他们记下来,再推测他们去过哪里——警察不是说连环迷案的嫌犯可能是推测出劫匪赃款藏匿的地方,再去抢先挖走的吗?周彦当时手中没有摄影机,而他又是个画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素描来记下他们的所有特征。而且,素描本身就是个发现的过程。
至于之后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显得那么被动,之后还可怜兮兮的自杀,目的恐怕就是为给自己营造一个受冤枉的可怜孩子的形象,而且,可能也是为了给警察制造一个怀疑了他,但对他的怀疑全是错误的心理体验。任何人都有这么一个心理盲点,对自己怀疑过的东西很难再怀疑他一遍。可能他是觉得自己已经被注意了,所以乘警察还没有找到完备的证据,铤而走险讹警察一下,让他们之后不敢再轻易怀疑他……
韩敏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些恍惚。也许他不是为了她对他的态度而自杀的。这竟让韩敏有些失落。真是变态的想法。韩敏恨恨地骂着自己,心里不由得更失落了。
韩敏的心里渐渐变得一团混乱。周彦的声音在她而边响着,却远远的像隔了一层水:“你怎么了……我画得不好么?”
“哈哈哈!你们说的对!都是我作的!”罗易爽快地回答了孙雄他们的问话后,*在椅子上大笑起来。所有的警察都呆呆地看着他,神情悲愤而又羞耻,就像被人塞了一嘴的粪便。
警方在罗易的家里找到到很多制造液体炸药的东西,警察局那起爆炸案的犯人已经可以确定是他了。但关于之前那几起案子却没有证据。警方便试探着讯问他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没想到他一下就承认了,简直像承认什么作时没留名的好事一样。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激变
飞再度充满疑虑地给韩敏打了电话。说实在的,他会是这一连串谜案的犯人。因为在他的家里没有找到任何以前案件的证据,他觉得罗易也许是受了之前案件的影响——像罗易这种犯人狂人,看到别人犯罪时极可能手痒。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罗易对这一串案子竟然一张口就承认了,比喝雪碧还容易。他要置疑都都没法置疑。也许真相就是如此吧,楚飞只好如此安慰自己。顺便也告诉韩敏——虽然不愿意承认,他还是觉得案件如此结束对自己很不妙。因为他又多了一个对手。还那么善于撒娇——因为韩敏怀疑他就伤心得自杀了,一个大老爷们你不觉得寒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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