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涯,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听我一句话:放下你正在调查的一切!远离这个神秘的女人!"叶博士语重心长地劝道,"那个女人来历不明,高深莫测,在她身后,很可能隐藏着惊天的秘密,最关键的是,至今仍无法判断她究竟是正是邪,是敌是友。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引火烧身。"
纪风涯沉默不语。放弃这个案子,远离这个女人。冷焰扬也给过他同样的劝告。
可是,自己真能做到坦然地离开吗?他曾答应过汶颂拉元帅,会竭尽所能,为他找回失踪的爱人。况且,这样魅力十足的案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的案情,让他欣喜,让他沉醉,让他痴迷,让他疯狂。就像吸食了鸦片的人,他义无反顾地朝那个诡秘离奇的真相靠近,此时此刻,又怎能轻言放弃?
"叶博士,谢谢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为我好。"他委婉地拒绝了叶博士善意的劝阻,"但是,我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其实我早就知道刚才的话不过是多此一举,但却不得不说。也罢,你若不这么固执,就不是我认识的纪风涯了!"叶博士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纪风涯的人,她不再坚持,只是淡淡叹了口气,"风涯,凡事小心。我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着,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十四、蓝凤凰,泪百合(4)
五月的阳光在海棠花洁白如玉的花瓣上悠然流淌,点点金色的光斑穿过茂密的枝叶,洒在沥青的路面上。
树阴下,泊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几个人从街道对面的店铺中走出,径直朝停在路旁的劳斯莱斯走去,沉重的步子中透着疲倦和失望。
车子很快启动了,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停在了一条幽深的小巷中。
巷尾,有一家古旧而华丽的服装店,就像时光的剪影走失在光怪陆离的城市深处。两盏红色的灯笼挂在梁下,金色的穗子轻轻摇曳。透明的橱窗里挂着华美的旗袍,蕾丝的晚礼服,黑色的燕尾服,羽毛的披肩,珍珠的长裳。
那信抬起头来,一块嵌着铜绿的牌匾跳入他的眼帘:锦绣森林。
已经是第三十九家了。他叹了口气,拨开了紫色的珠帘,走进了店中。一个枯槁的老人,坐在老式缝纫机前,神情专注地工作。
"老伯,打搅一下。请问有没有见过这枚扣子?"那信说着,将那枚银质袖扣递了过去。
老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推了推老花眼镜,接过扣子,慢悠悠地道:"这种扣子是尼泊尔手工银扣,一枚得好几百块钱呢,尤其是像这种上面刻有字的,就更贵了。"
那信心间燃起了一丝希望,连声道:"这是你们店里的东西?"
"不错!"老人自豪地道,"这上面的字母,还是我亲手刻上去的呢。"
"太好了!"那信不禁喜出望外,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老伯,您还记得定做这件衣服的人是谁吗?"
"我给你查查吧--"老人起身走到柜台后,拿起一本黑皮的本子,细细翻阅起来。
一刻钟后,他缓缓抬起头来,指着本子上的记录,念道:"4月25日,男款黑色印花衬衣一件,肩宽:35,胸围:124,腰围:124,袖长:18,全衣长:77。注:袖扣采用尼泊尔手工银扣,上刻'CJ'两字母。委托人:白宁。"
"白宁?"那信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
"对了,这个委托人同时定做了好几件衣服呢!你看这里:金色礼服一套,包括及地长裙、披风、面纱三件。注:该礼服为化装舞会使用……"
那信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叫,接下来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五天前的化装舞会上,四姨太的造型正是埃及艳后,华丽的金色披风,轻盈的金色面纱,流金的长裙步步生辉。
若这个"白宁"就是四姨太,她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真名,而要用假名来掩人耳目呢?那信心头疑惑,问道:"老伯,您还记得那个名叫白宁的委托人长什么样吗?"
"那是一位迷人的年轻女士,身材高挑,气质高雅。和她同行的,还有一名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士。"老人似乎对那天的事情记忆犹新,"当时,两人还为谁付定金的事情争执不下。最后,女士说了一句,要尊重长辈,知道吗?那件衣服,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男士只好让步,由女士付了定金,所以委托人一栏写的是她的名字。当时我还纳闷呢,那位女士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而那男士,鬓边已有少许白发,看上去不下五十岁。"
怎么会这样?四姨太竟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和四姨太又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她新近结识的秘密情人?大帅对四姨太一往情深,信任有嘉,她怎能做出这种伤害他的事情?
"您看看,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那信从衣袋里取出四姨太的照片,递到老人眼前。
老人点头道:"不错,就是她。"
那信深吸了一口气,道:"您还记得那个同来的男人长什么样吗?"
"具体模样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他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威严,目光中透出一股威慑力。凭我的经验,他像是一位领导者,只是穿着打扮随意了些。"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在给他量袖长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个文身,是一个长着翅膀的男性天使,旁边还有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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