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提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结交了什么有钱的男朋友?"
"异常?"阿润想了想,道,"这两天她总是心神不宁,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觉,我猜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但问她时,她却矢口否认。至于有钱的男朋友,我倒是从没听她说起过。"
"那就奇怪了!我真不明白这颗价值上万的优质钻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纪风涯将那颗亮晶晶的小东西放在众人眼前,停顿了一下,道,"若这仅仅只是一颗钻石也就罢了,但据我推断,它应该来自一件镶有大量钻石的物品。"
"风少,你一定弄错了吧!"对于纪风涯的推断,阿润持怀疑态度,"年轻女孩大多爱慕虚荣,但洛洛从未提过自己拥有这样豪华的奢侈品。况且,这也绝非她的经济能力所能承受!"
"首先,她并未将这颗钻石精心保存,而是不小心遗落在抽屉沿上,可见,她所拥有的,绝非单独的一颗钻石,而更有可能是一整件镶满钻石的物品,她甚至都没有发现遗失了其中之一;第二,这颗钻石并非裸钻,又无任何明显的镶嵌痕迹,根据我对钻石镶嵌工艺的了解,它曾采用的镶嵌方法极有可能为轨道镶法。轨道镶法适用于相同口径的钻石,一颗接一颗地连续镶嵌于金属轨道中,利用两边金属承托钻石,这种方法不会在钻石上留下痕迹。因此,我更有理由相信,我刚才发现的那颗钻石,仅仅是镶嵌在某件奢侈品上的数颗钻石之一!至于那件物品,可能是钻石项链,钻石胸针,钻石发卡等,总而言之,价值不菲。"
"既然她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又未得到任何馈赠--"那信顿了顿,道,"那么,那件镶满钻石的奢侈品,很可能是一笔意外之财。"
纪风涯的看法与他不谋而合,不禁点头道:"或许,正是这意外之财为她招来了祸患,使得她终日惶惶不安,魂不守舍,甚至不得不辞去心爱的工作。"
"可是--"那信忽然感觉现在的讨论似乎偏离了主题,"风涯,你认为这件事情和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联吗?"
十八、郁金香211号(3)
"现在还不确定,但至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实践证明,事情的真相往往错综复杂,环环相扣。或是由幕后主使苦心经营,精心布局,一手策划而成,或是由一些原本看似毫不相干的事件,阴差阳错地交织在一起,共同作用而形成。"纪风涯用一个极其形象的比喻来阐述自己的观点,"每一个案件就像一个棋局,由成百上千的棋子组成,这些棋子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最终决定着整盘棋的命运。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破案也是一样,忽视任何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都有可能让我们与近在咫尺的真相失之交臂。"
他指了指桌面上那几点红色的指甲油印记,道:"你看,这几滴红色指甲油,很明显是涂指甲时不小心滴到桌面上的。不难看出,洛洛是一个细致整洁的女孩。然而,她并没有用抽屉里的洗甲水将不慎滴在桌面上的指甲油及时擦去,而是让它一直保留到现在,想必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据我所知,女孩子在涂指甲油时通常会一气呵成,而不会中途停下来,除非有什么事情打断了她。"
他停了停,望向阿润道:"我想要洛洛的联系方式。"
阿润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水蓝色的名片递给了他,随后又从笔记本上扯下一张纸,写了几行字,道:"洛洛住在市西的牡丹公寓,详细地址我已写在纸上。另外,她还有个外婆在乡下,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若她不在家,有可能是去乡下看她外婆了。"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呼啸的警笛声,透过窗户,依稀可见一辆白色的救护车沿着开满鲜花的小路驶来,停在了屋外的空地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昏迷不醒的男子抬上了车。
"你带着这张发票去出租车公司找到当晚拉客的司机,向他问明当时的情况。"纪风涯边说边将那张在男子身上找到的出租车发票递给了那信,随后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了阿润,"阿润,你随他一起上车,去医院照顾他,他一醒过来马上给我电话。"
目送着救护车远去后,纪风涯掏出那张水蓝色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忙音。他挂断电话,钻进泊在门外的红色法拉利,向上海市工商局驶去。
半个小时后,车在一座庄严雄伟的大楼前停下。
纪风涯快步走进楼中,向工作人员出示了上海警方颁发的警员证,进入工商局内网,调出整个上海地区内登记在案的注册名称中包含有"郁金香"三个字的营业性机构。
内网显示的搜索结果共有二十九条,其中酒店、宾馆、旅店、招待所等为顾客提供住宿的机构共有七家。
浏览过七家机构的资料后,纪风涯果断地排除掉一家四星级酒店和一家年初新成立的招待所,将目标锁定在剩下的两个旅社,两间宾馆和一家招待所上。随后,他按照资料上留下的电话,挨个拨通了那五家机构的电话,询问近期是否有客人失踪。很快,他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住在郁金香旅社211号房间的男客人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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