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的脸色愈发惨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我害怕极了!逃命似地向外奔去,跌跌撞撞地摸索了半天,总算从洞子里活着出来了。现在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这些天,我一闭上眼睛,就梦见自己走在那个深不见底的山洞中,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害怕自己与大卫一样在阴森恐怖的山洞里莫名其妙地失踪!我快要疯了!我再也无法在那个地方待下去了!只要一想起那个山洞,我就会恐惧得浑身发抖……"
那信小心翼翼地问道:"依你看,大卫去了哪里?"
"不!我不知道!"她空洞的目光游离在空气中,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鬼魅,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失魂落魄地喊道,"天哪!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那个和他说话的女人带走了!血!血!他一定死了……"
听完黎洛洛的叙述,纪风涯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这个猜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立即做出了决定:"我想去出事的地方看个究竟,洛洛,你能不能给我们带路?"
"你说什么?"洛洛猛然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瞪着纪风涯,忽而大笑,"你让我再去那个山洞?哈哈,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就算死,我也不会去!"
二十三、噩梦归来(7)
见她丝毫不配合,那信急忙道:"你考虑一下,只要你肯为我们带路,要什么价钱你尽管说!"
"钱!不就是几个破钱吗?我现在有得是钱!"她发疯般地大笑着,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将它们撕得粉碎,洒向空中。刹那间,花花绿绿的钞票像支离破碎的蝴蝶漫天飞舞……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纪风涯和那信慌忙将失控的黎洛洛死死按住,五分钟后,她终于恢复了平静,伏在桌子上轻声抽泣。
两人安慰了她足足半小时,待她情绪完全稳定后,这才开车将她送回了牡丹公寓。
临别前,为了开导她,纪风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在我五岁那年,舅舅三岁的女儿,和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小表妹,从十八层楼的天台上摔了下去。当时,我就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十八层的高楼上坠落,最后变成一个血色模糊的小红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从那之后,我便患上了恐高症,一到高处,便头晕眼花,两腿发软,额上直冒冷汗,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当年表妹坠楼而死的惨相在我脑海中定格,惊心动魄,挥之不去。"
洛洛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现在好点了吗?"
"早就好了!"纪风涯笑道,"现在即便是去珠穆朗玛峰顶上蹦级,我也照样面不改色心不跳!"
"为什么?"洛洛不禁好奇他的变化。
"因为祖父告诉了我一句话:如果不想永远生活在恐惧的阴影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恐惧成为你的手下败将,而战胜恐惧,唯一办法便是,一次又一次走近它,挑战它,直到彻底征服它。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七十八层的大厦顶楼,俯视下方……"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故事。"洛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进了防盗门后。
就在纪风涯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给我一点时间。"
电梯里,那信问纪风涯:"你真的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他淡淡一笑:"她没有必要骗我们。"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眨眼的工夫消失得无影无踪呢?"那信不解地望向他,"还有,她说的那个和公爵对话的女人又是谁?"
"上校,我说你怎么就没有一点想象力呢?"纪风涯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解释道,"公爵要找回七年前失踪的妻子,就必须先找回血琥珀,而要想找回血琥珀,必须先找到当年的那个黑衣人……"
经他这么一启发,那信豁然开朗,激动地嚷道:"天哪!我明白了!在山洞中和公爵对话的女子,就是七年前夺走血琥珀的黑衣人,也就是现在的四姨太!对了,我想起来了!四姨太正是在那天晚上失踪的,和大卫出现的时间几乎完全吻合!这样说来,公爵当时是在跟踪四姨太进入'野人谷'的!莫非他们的消失,和七年前公爵夫人的神秘失踪一样,都是那个血琥珀在捣鬼!"
二十四、山洞的第九层(1)
"我想正是这样!那血琥珀一定大有玄机!"纪风涯自责道,"我竟没有想到四姨太的失踪与七年前的失踪案原理竟是一样!"
"风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敢保证,这个案子无论换了谁,都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那信停顿了几秒钟,道,"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那洞中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血迹嘛……"纪风涯指了指手臂,道,"你还记得吗,那天酒店服务生无意间说起四姨太曾经受过伤,而且那个伤口相当奇怪,像一条屈曲盘旋的蛇,而刚才洛洛也提到,在那个石壁的拼图上,一座近似金字塔的建筑下方,有一个蛇一般弯曲的影子。我想那应该是玛雅最神圣的建筑--光影蛇形金字塔。据我猜测,四姨太很有可能是玛雅人,而玛雅民族的主神是羽蛇神,形象近似于一条长着翅膀的蛇。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那山洞中的血迹正是血祭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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