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句谎言。无论选择哪条路,受到的伤害和付出的代价都是巨大的。难道成长就意味
着这些?承受这样的伤害?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早早死去。
她记起那天第一次看见天师时,约翰脸上的微笑……那笑里有什么东西她不喜欢。
她想起自己从未在他身上发现过任何真实的感情,就好像他把自己封闭了,或者……或
者……
她试图将这念头抛到一边。
(或者他的心已经死了?)
但它还是出现了。
但他看上去并不像那样。他不是的。停电时他的恐惧,那些越南共产党对他的折磨,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这可能吗?看着那张被毁了容的脸?
她的头在忱头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似乎在拼命地否定什么念头。她不愿去想这
些,不愿意,不愿意。
但她不得不想。
假设……假设是他们故意制造了那次停电?或者偶尔发生了停电……而他利用了它?
(不!不!不!不!)
然而她的思绪已挣脱了意志的控制,带着固执,冷酷的决心穿梭在这条布满荆棘的
通往事实真相的小径上。她是个聪明孩子,现在在逻辑的引导下,她正做着谨慎的推理。
她想起以前看过一个电视节目:人们把一个警察投进监狱,和一个知道抢劫案的坏
蛋关在一个牢房里。他们把装扮成囚犯的警察叫做“卧底”约翰,雨乌是个卧底吗?
她父亲说他是。况且父亲又何必骗她呢?
你相信谁?约翰还是爸爸?爸爸还是约翰?
不,不,不。她的大脑不断单调地重复着……然而没有丝毫用处。她被一个八岁女
孩本不该经历的疑惑苦苦折磨着,当她终于睡着时,那个恶梦也随之而来。只不过这次,
她终于看见了那个挡住光明的人的脸。
“好吧,到底怎么回事?”豪克斯但勒恶声恶气地问。
“他的语调表明最好不要告诉他什么坏消息。他本来正在家看詹姆斯·邦德,这时
忽然来了个电话,告诉他那女孩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在一条外线上,豪克斯但勒不敢问
是什么问题,于是就亲自回到了总部。他连衣服也没换,仍穿着那条溅满油漆的牛仔裤
和一件网球衫。
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嘴里嚼着一块口香糖以压制阵阵上涌的胃酸。和妻子吻别时,
她扬起眉毛疑问地看着他。豪克斯但勒告诉她某个设备出了点“小问题”,他很快就会
回来。如果她知道这“小问题”随时都可能要他的命,不知她会怎么说。
现在,站在用来在熄灯后监视恰莉的摄像机前,他不禁再次祈祷这一切都已结束—
—那小女孩已被从他手里弄走。当整个事情还只是起草在蓝皮夹子里的一个学术问题时,
他可从来没有料想到这一天。然而事实是那燃烧着的煤渣砖墙;事实是那三万度以上的
高温;事实是谈论着推动宇宙的力量的布莱德福。海克;
事实是他怕得要命。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坐在一个极不稳定的核反应堆上。
豪克斯但勒走进屋时,值班的涅里霍地蹦了过来:“大约五点钟时,卡普下去看过
她。”他说,“晚饭她碰都没碰,很早就上床了。”
豪克斯但勒朝监视器望去。恰莉正在床上翻来复去地折腾着。“看起来她好像在做
恶梦。”
“一个,或是一连串儿的恶梦。”涅里冷冷地回答,“我打电话是因为一个小时内,
那房间里的温度上升了三度。”
“这并不很高。”
“可那房间里装着那么多空调。毫无疑问是她干的。”
豪克斯但勒咬着自己的指节,沉思着。
“我认为应该让人下去把她叫醒。”涅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你把我叫到这来就为这个?”豪克斯但勒大吼道”‘把个小孩叫醒给她杯热牛奶?”
“我不想越权行事。”涅里面无表情地说。
“不,”豪克斯但勒不得不把下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如果下面的温度再升高些,
那就不得不叫醒那女孩,而假如她在梦中被吓得很厉害,她很可能对她醒来时看见的第
一个人发出攻击。毕竟,他们在扫除这女孩在使用自己引火能力的心理障碍方面一直做
得相当成功。
“雨乌在哪儿?他问。
涅里耸耸肩:“就我所知,是在加拿大的温尼伯执行任务。
不过对她来说,他下班了。我想如果他突然出现,她会起疑心的。”
涅里面前控制台上的温度显示表明温度又上升了一度,稍停,又连续上升了两度。
“必须叫人下去。”涅里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现在那里的温度是七十四度,如
果再继续上升怎么办?”
豪克斯但勒试图想出办法来,但他的大脑好像已经僵化。现在,他全身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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