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地方缩小了,但并没有消失——它们在提醒他,如果过度使用自己的特异功能,
他很可能会把自己的命送掉。
他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他少得可怜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他只能坐下来静静地等待。但一想到很快又能
见到女儿,他的心便一阵温暖。
对他来说,一个小时同样像一年那样漫长。
雨鸟整个晚上根本未曾合眼。他早上五点才开着他的卡迪拉克从华盛顿回来。回来
后,他坐在厨房的桌子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咖啡。他在等从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打来的
电话。没有等到电话之前,他无法休息。虽然安迪已经把卡普顿·霍林斯特弄得神魂颠
倒,使他不大可能发现雨鸟通过计算机做了手脚,但雨乌对此仍不敢掉以轻心。
大约六点四十五分左右,电话铃响了。雨鸟放下杯子站了起来。他走进起居室,拿
起电话:“我是雨鸟。”
“雨鸟吗?我是安德鲁斯基地的迪克·福尔森,帕克里治上校的助手。”
“你把我吵醒了,先生。”雨鸟说,“我希望箱子那么大的螃蟹夹住你的手。听说
过吗?这是一句古老的印第安咒语。”
“你的飞行被取消了,我想你知道。”福尔森说。
“是的,卡普昨天晚上亲自通知了我。”
“我很抱歉。”福尔森说,“不过这是照章办事。希望你明白。”
“你的工作完全合乎规章制度,先生。现在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当然,我真羡慕你。”
雨鸟礼貌地干笑两声,然后挂上了电话。他走进厨房,拿起杯子走到窗前。他默默
地注视着窗外,外面什么都没有。
在脑海里,他隐约看见了那些为死者亡灵祈祷的人们4卡普这天早上十点半才到办公
室,比平常晚了一个半小时。
离开家之前,他花了二十分钟,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的那辆维加车。昨晚
一夜恶梦不断,使他相信车里一定爬满了蛇。
他仔细检查了行李箱和仪表盘上装零星物件的小隔间,担心里面正盘着一堆响尾蛇
或眼镜蛇(或者比响尾蛇和眼镜蛇更加希奇。
可怕的东西)。打开小隔间时,他没有用手,而是用了一根管帚,因为他害怕里面
会突然蹿出一条毒蛇扑到他脸上。当里面的一张弗吉尼亚地图蓦地掉出来时,他险些叫
出了声。
开车到伊塔去的路上要经过格林威高尔夫球场。卡普把车停在路肩上,神情恍惚地
看着那些高尔夫球手们一直打完第八穴和第九穴。每当有人将球击入深草区,他都忍不
住想走下车来,警告他们要小心草丛中的毒蛇。
车后一阵突然的喇叭响(他的车有一半挡在了路上)将他惊醒过来,于是他继续开
车上路了。
刚一走进接待室、他的秘书就给他送上了一大堆昨天的电报。但他只是接了过来,
并没有费心去看看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马上处理。那女孩正坐在桌旁整理着一些文
件,这时她好奇地抬起头看了看卡普。卡普并没有注意她。他脸上正带着一种古怪的表
情看着她身边一个半开着的抽屉。
“先生?”她说。因为自己是个新人,她一直谨小慎微,虽然她已经在这儿工作了
几个月,已经取代了原来卡普身边的心腹(也许还是和他睡过觉的心腹,新来的女孩有
时这样想)。
“嗯?”他终于扭过头注意到了她询问的目光.但他眼中依然带着一片茫然的神情。
这让人觉得有些害怕……看着他的眼睛,让人想起传说中闹鬼的屋子里那些打烂的窗户。
她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卡普,你没生病吧?你看起来有点苍白。”
“我很好。”他说。有一刹那,他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风采,使她稍微有些放心。
他的肩膀挺了起来,头也昂了起来,眼睛也变得神采奕奕,不再是一片茫然,“无论谁
要去夏威夷,都会感觉不错。不是吗?”
“夏威夷?”格劳瑞很惊讶,这对她来说还是新闻。
“现在先不考虑这些。”卡普说着把其它一些表格、备忘录和那些电报堆在一起,
“我以后再看这些东西。麦克吉父女有什么事吗?”
“只有一件事。”她说,“我本来正要告诉你的。麦克说恰莉想今天下午去马厩看
看马。”
“好吧,让她去吧。”卡普说。
“后来她又说她想一点一刻去。”
“行啊,可以。”
“让雨鸟先生带她去吗?”
“雨鸟要去圣地亚哥。”卡普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满足感说,“我另派一个人去。”
“好吧。你现在想见、……’她只说了一半。卡普的注意力已经离开了她:又转移
到了那只大抽屉上。它是半开的,按照规则,它必须总是半开的,里面有一只枪。格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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