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登记了。”
那要看她装得像不像。”奥贾说,“跟这些记者们打交道,你永远说不准会出什么
事。”
约翰说:“我们要开到最近的人口处,是吗?”
诺威尔说:“是的。再有三、四分钟就到了。”
“他们来得及走这么远吗?”
“拼命走能走到。也许当他们站在路口想搭车时我们正好追上他们。也许他们抄了
近道;翻过保护网到了叉道上。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沿着大道搜寻,会找到他们的。”
“往哪儿走,伙计,站住。”果汁(奥维尔·贾明森的绰号)
模仿着,然后大笑起来。他在左肩下的枪套中装着一支大号手枪。他把它叫作“追
风”。
要是他们已经拦了一辆车,那我们可不走运了。诺威尔。”
约翰说。
诺威尔耸耸肩:“算算有多少可能性吧。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五分。由于交通管制,
街上的车比往常少。如果一个人看见一个大个子男人和一个小女孩想搭车,他会怎么想?”
“他会想这很不妙。”约翰说道。
“这很可能。”
果汁再次大笑。前方,标志北大道人口的交通灯在夜暮中闪烁。奥贾把手放在“追
风”的枪柄上。有备无患嘛。
3
那辆货车从他们身旁驰过时,掀起一阵凉风……接着它的刹车灯亮了起来。货车拐
进小道,在前面50码的地方停了下来。
“感谢上帝。”安迪轻声道,“让我来跟他说,恰莉。”
“好的,爸爸。”她听起来心不在焉,眼下又出现了黑晕,当他们向货车走去时,
它也在朝后退着。安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只慢慢鼓起的铅制气球。
货车一侧上画着《一千零一夜》上的故事——哈里发。带着华丽假面的少女、奇妙
的飞毯。地毯肯定本该是红色,但在路旁钠灯的照射下;显出血迹风干后的深紫褐色。
安迪打开乘客门,把恰莉举起放进车里。自己随后也上了车,“谢谢,先生。”他
说,“你救了我们。……
“不用谢。”司机道,“你好,小陌生人。”
“你好。”恰莉低声说。
司机从窗外的镜中看了看车后,顺着小道渐渐加速,然后拐上了快车道。安迪的目
光掠过恰莉微微垂着的小脑袋,心中感到一阵内疚:通常安迪自己看见像司机这样的人
要搭车时是不会理睬的:高大而瘦削,留着一脸黑色的大胡子”胸部长满胸毛;头戴一
顶毡帽,像是一部反映肯塔基乡村生活的影片中的道具;他的嘴角叼着一支看上去像是
自制的香烟,、喷出阵阵烟雾。闻起来只不过是支普通香烟,并没有大麻的甜味。
“你们去哪儿?伙计。”司机问道。
“再往前走两个镇。”安迪回答。
“黑斯廷斯。格兰?”
“就是那儿。”
司机点点头:“我猜你们是从什么人那儿跑出来的。”
恰莉蓦地紧张起来;安迪把一只安抚的手搭在她背上,轻柔地抚摩着,直到她再次
放松下来。从司机的声音里,他没听出任何恶意。
“机场有人在等着传我们去法庭。”他说。
司机咧嘴笑了——笑容几乎完全隐没在他茂盛的胡须下——
他从嘴里抽出香烟,优雅地把它伸到半开的窗外。气流很快将它熄灭了。
“”我猜是和这个小陌生人有关。”他说。
“差不大多。”安迪说。
司机没有作声。安迪靠坐在椅背上,竭力强忍着自己的头疼.疼痛似乎已超过了极
限。以前这样疼过吗?不可能说清了。
每当他过度使用自己的特异功能,情况都像是最糟糕的一次。一个月之内他不敢再
发功了。他知道往前走两个镇还不够远,但他今晚只能做到这样。他已经是强弯之末。
行不行都只能到黑斯廷斯·格兰了。
“你觉得谁会赢?”司机问他。
“什么?”
“棒球锦标赛。世界棒球赛中圣地亚哥牧师队,你认为怎么样?”
“领先不少。”安迪赞同道。他的声音似海底的钟声从远方飘来。
“你没事吧,伙计?你看上去脸色发白。”
“头疼。”安迪说,“偏头痛。”
“压力太大。”司机说,“我能想象。你们要住旅馆?有钱吗?
我可以给你五块钱。本来可以多些,不过我要去加利福尼亚,所以我必须小心花钱。
就像《愤怒的葡萄)里乔德一家那样。”
安迪感激地笑了:“我想我们还行。”
“那就好。”司机扫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恰莉,“多可爱的小姑娘。伙计。你在照
看她吗?”
“尽我所能。”安迪说,“这就对了。”司机说道,“就像歌中唱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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