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来得及的时候把话收回;他想告诉恰莉她并不了解那可怕的诱惑:如果枪放在那里
的时间已经太长,迟早有一天你会再次拾起它的。
上帝喜欢让一个人违背自己的诺言。
8
除了查理·佩森没人看见安迪寄出了他的信。佩森是十一月搬到布莱德福的,打那
以后就一直致力于振兴“点子商店”。佩森是个小个子,长着一张愁苦的脸。一次安迪
到镇上来时,他曾试图请安迪喝一杯。镇上,人们都认为如果在明年夏天佩森的努力仍
无结果的话,那点子商店在九月十五日就又会在窗子里挂上那张写着出售或出租的牌子。
他是个挺不错的人,但却在干一件没什么希望的事。布莱德福已是大大地今不如昔了。
安迪沿着街道向百货商店走去——他把滑雪板插在了通往码头的那条路的雪地上。
屋子里,那些老人带春不太过分的好奇注视着他。那个冬天关于安迪的闲聊可不算少。
大家一致认为这人出于某种原因正在出逃——也许是破产,也许是离婚协议问题,也许
他有个被骗走了孩子监护权的愤怒的妻子——他们并没有忽略安迪买的那些小衣服。大
家还一致同意他和那孩子也许溜进了池塘对面的某个营地,正在那里过冬。没人把这个
情况报告给布莱德福的治安官,一个只在镇上住了十二年就以为自己是这儿主人的家伙。
那个人从湖对岸来,从弗芒特的泰士摩。围坐在火炉边的老人们对弗芒特人的生活方式
很不以为然。他们的个人所得税。禁酒令,还有个混帐俄国人像个沙皇似地住在那里,
写些没人看得懂的书。即使没人说出来,大家也一致认为应该让弗芒特人去处理他们自
己的麻烦事。
“他不会再在湖上走多长时间了。”其中一个人说道。他啃了一口自己的糖棍开始
嚼起来。
“除非他给自己弄个游泳圈。”另一个说道。大家哄笑起来。
“我们快见不到他了。”杰克在安迪走近商店时说。安迪当时穿着爷爷的一件旧大
衣,戴着蓝色的羊毛护耳;也许是他看上去太像爷爷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神情闪现在杰
克眼中,转瞬即逝。
“冰面开始融化时,他就会收拾东西离开的。还有那个和他在一起的人。”
安迪在屋外停下,从肩上甩下背包拿出几封信,然后走了进来。聚集在屋内的人开
始仔细地检查起自己的指甲。手表和那个炉子来。其中一个掏出一块硕大的蓝色印花手
帕,向里面大声地咳嗽起来。
安迪环视四周,说道:“早上好,各位。”
“早上好。”杰克·罗雷说,“需要什么吗?”
“你这儿卖邮票,对吗?”
“是的。政府还给了我这个权利。”
“那请给我拿六张十五美分的。”
杰克拿出一个大黑本子,从里面的一版邮票上撕下六张:
“今天还要些别的东西吗?”
安迪想了想,微微笑了。今天是三月十日。他没有回答杰克的问话,径直走到咖啡
器旁边的明信卡架子旁,挑了一张华丽的大生日贺卡。上面写着:在这特殊的日子,祝
福你,女儿。他拿着它走回柜台付了帐。
“谢谢。”杰克说着把钱记人收款机。
“不客气。”安迪说着走出了商店。他们看着他戴好护耳,把邮票一张张贴上。天
气很冷,他的鼻孔里呼出阵阵白气,他们看见他绕过大楼(邮筒就在大楼的另一侧);
但这些坐在炉边的人没有一个能证明安迪是否确实寄出了那几封信。当这些人再次看见
他时,他正在往肩上背背包。
“他走了。”一个老人说道。
“挺有礼貌的一个人。”杰克以此话结束了这一话题。大家开始谈论起其它事来。
查尔斯·佩森站在他小店的门洞里看着安迪离开;整整一个冬天,小店的营业额只
有三百美元。佩森可以证明那些信确实寄出了;他站在这儿正好看见安迪把它们一起塞
进了邮筒。
当安迪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时,佩森走回房间,穿过他平时卖小食品杂货的柜台
来到起居室。他的电话装有一个秘密装置。佩森拨通弗吉尼亚请求指示。
9
新罕布什尔州的布荣德福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邮局(在这点上,弗芒待的泰士摩
也一样);这两个镇都大小了。离布莱德福最近的邮局在泰勒市。在三月十日这天下午
一点十五分,一辆从泰勒市开来的邮局小卡车停在了布莱德福百货商店外面。邮递员将
邮筒中的信取了出来。邮件包括安迪的六封信和一位叫谢利·第瓦小姐的老处女给她在
佛罗里达谭帕城的妹妹寄出的明信片。
湖对面,安迪·麦克吉正在小睡而恰莉·麦克吉正在堆一个雪人。
邮递员罗伯特·埃佛赖特将邮件放人一个包中,然后把包扔进他蓝白两色的卡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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