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逊连忙帮他扶起来,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
“有一个不明人物打来的电话,现在给您切过去。”接待员的声音响过,电话那头出现了一片嘈杂的响动。
“警,警察局?”一阵粗重的喘息,“警察局?”
“是的,您那边出什么事了?”杨克抬头跟梅尔逊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我不能说,我……”又是一阵喘息,那个人似乎非常恐慌,“这里……你们快过来看看,这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请您把地址告诉我。”杨克慌忙一阵翻找,对面的梅尔逊已经拿好了纸笔冲他笑了笑。
“白桦树大街,B区,5,51号……”
杨克还想追问,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话筒里一阵忙音。
“怎么了?”梅尔逊问道,“51号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们得过去看看,报案人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听起来语无伦次,他没说什么。”
“新的一天,新的案子。好吧,我们走。”
……
白桦树大街位于普利茅斯,距离上次案发两地之间,驱车赶往花不了一小时的工夫。这里算不上豪华的别墅区,当然也并不是纽约高楼大厦下面一处处的小窝棚——典型的美国住宅:低矮的桦木围栏,修葺整齐的绿色草坪,红白相间的精致房屋——一个又一个的美国家庭就生活在这样的住所里,男人们白天开车上班,周末整理草坪;女人们多是在家照看孩子,洗洗涮涮;典型的美国家庭都是居住在这样典型的美国住宅中,然后重复日复一日的典型生活。
去年有个学者研究后报告说:“美国的家庭主妇工作量巨大,如果换成是家政工作,那么每年的收入约合百万美元。”不过,自家的男主人们当然不会开出这样的价钱来,汉考克先生,以及杨克等人也都住在这样的地方,如果真的要给太太们发薪水,那也要等到贷款还清之后。
B区的51号,坐落在街区的最里面,与外面的中产阶级调调相比,显然有些格格不入了。木质围墙的油漆已然斑驳脱落,里面一股股乱草蓬蒿,窗玻璃也有几处被砸碎而没有修补。
杨克与梅尔逊赶到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五点半,天才蒙蒙亮。
“大约有一年没人住了,或许更久。”梅尔逊从车子里下来,抽出手枪。
杨克没有吱声,也拿着手枪走在后面。
“门开着,我先进去,你随后。”
梅尔逊靠在门边,深深吸了口气,用胳膊肘顶开了房门。
房门推开之后,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压压的屋子。
“也许朝阳面的门窗被钉死了,否则不会这么阴暗。”梅尔逊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用牙齿咬住,继续往里走。
地板上一处破损,被皮鞋踩到边嘎吱嘎吱地响起来。
宽敞的客厅,梅尔逊将手电交到左手,朝前面问道:“hello,谁站在那边?”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紧张,“hello,是谁?”
杨克顺着光线望过去,靠墙处一张女性的脸。
“好了,放松点,伙计,那是张画。”
“对,对。呼……”两人向那张画像走过去。
由于手电筒的光线缘故,那张画像看起来十分古旧,居中是一个黑头发的女孩,手里抱着一只洋娃娃。奇怪的是,女孩儿的眼睛并不像一般的画像是朝向远方的,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洋娃娃,嘴里露出一丝笑意。
第四章 爱与家庭(3)
手电的光芒扫向屋里的陈设:大约是粉红色的沙发垫;还有些蜡笔画具和涂抹了一半的纸张;小熊娃娃,墙壁上媳妇的长臂猿玩偶。
“这很疯狂,你怎么看,杨克?”
“我,我不清楚,这似乎是女孩子的睡房,我们现在在哪儿?”
“还在楼下,你觉得会有人把女儿的房间安排在楼下吗?客厅的旁边?”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孩子。”
梅尔逊听了这话很想笑,可光是咧了咧嘴没能出声。
“你闻到什么了吗?有股气味。”
“是,”梅尔逊点点头,“但不是血的味道,某种消毒剂,或许是别的什么。”
整个一楼,充斥了儿童玩具,多数都是破损不堪。尽管这很不正常,两个人还是不明白报案人如此惊恐的原因。
“嘿,小心点,楼梯地毯都破了,别拌倒。”
杨克含混地嗯了一声,这房间,似乎在哪儿见到过。
对了,是两年前的案子,那个恋童癖的住所。暧昧的色调,昏暗的房间,到处都是女孩儿的衣服、玩偶和照片。是的,这里的布置很像那个房间。杨克记起来,警方后来在那个住所的后院里,挖出了四具女孩的遗骨。那所房子是恋童癖杀手的“娱乐场所”,莫非这里也是?
二楼的格局相对狭窄一些,两个人闻到了更浓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令他们越来越紧张。
无人居住的弃屋、钉死的门窗、古怪的陈设、弥漫的消毒水气味以及手电筒射出的范围局限的光芒,把这个住所搞得糟糕透顶,两人不再交谈,一路查找之后,来到了位于最里侧的居室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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