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报告的内容:
“提交分析的物质,在技术层面上并非沙粒,而是礁岩组织当中的珊瑚颗粒,并包含了交合刺、海虫管体的交叉片段、腹足动物的外壳、有孔虫。最可能的来源是北加勒比海、古巴、巴哈马……”
德尔瑞的探员,莱姆继续想着……知道曼哈顿一带最安全的联邦庇护所在什么地方,并将地点告诉了对他施以酷刑的人。
所以棺材舞者可以等在那里,等待斯蒂芬?考尔的出现,和他攀交情,然后安排自己被逮捕,并进一步接近被害者。
“那些药!”莱姆叫道。
“什么?”塞林托问。
“我当时脑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毒贩不会去稀释成药,这么做太麻烦了!他们只会稀释在街头贩卖的毒品!”
库珀点点头。“乔迪并不是用奶粉进行稀释,他只是撒了一些毒品。他吞的是一些假毒品,好让我们以为他是毒鬼。”
“乔迪才是棺材舞者!”莱姆叫道,“快拿电话!立刻打到庇护所去!”
塞林托拿起电话拨号。
会不会太迟了?
阿米莉亚,我做了什么事?我是不是把你害死了?
天色慢慢转为一种金属玫瑰红。
远处传来了一阵警笛的声音。
那只游隼已经醒了过来,正准备动身狩猎。
朗?塞林托绝望地从话筒抬起头。“没有人接电话。”
倒数二小时
37
他们三个人在珀西的房里聊了一会儿。
聊到了飞机、汽车,还有警察的工作。
贝尔回房睡觉之后,珀西和萨克斯又聊了一会儿男人。
最后珀西终于往后一靠,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萨克斯从她沉睡的手中取下酒杯,关掉电灯,然后决定自己也要去睡一会儿。
她在走道中间停下来看着外头拂晓粉红色和橙色的朦胧天色时,才发现正门玄关的电话已经响了很久。
为什么没有人接电话?
她继续朝着走道的尽头走去。
她并没看到附近的两名警卫,屋子里看起来比刚才更加昏暗,因为绝大部分的灯光都被关掉了。真是一个阴郁的地方,她心想,而且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她闻到了松木和霉味,还有其他的东西,一种她非常熟悉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那是犯罪现场的某种味道,但是疲惫的身心让她想不起来。
电话铃声仍继续不停地响。
她走过罗兰?贝尔的房间,房门并没有完全关上,所以她朝里面看了一眼。他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面对着窗帘的扶手椅上,脑袋往前垂在胸口,手臂则交叉在一起。
“警官?”她叫了一声。
他没有回应。
看起来是睡着了。她也希望他好好地睡一觉,于是轻轻地把他的房门拉上,然后继续朝着她自己位于走道尽头的房间走去。
她想到了莱姆,希望他也能够睡一会儿。她见过他反射异常发作时的模样,非常吓人,而她并不希望他再次经历这种痛苦。
电话在一声铃响中被挂断,然后四周回复寂静。她看着声音的方向:心想会不会是找她的电话,她听不见有人接听的声音。她又等了一会儿,但是并没有人叫她。
四周寂静无声。有一个鞋底摩擦地板的微弱声响,然后又陷入更为深沉的寂静。
她走进自己漆黑的房间里,转身摸索着电灯的开关。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正盯着两颗映出了外头光线而闪闪发亮的眼睛。
她的右手抓住格洛克的枪柄,迅速地抬起左手点亮灯光——羚羊发光的假眼珠正炯炯有神地瞪着她。
“死动物。”她抱怨,“放在庇护所里还真是个好主意……”
她脱下外套,还有那件笨重的防弹衣,当然没有乔迪身上那一件笨重。这家伙真是亢奋异常,死……德尔瑞用的是什么字眼?死排骨。这家伙真是个骨瘦如柴的蠢货。
她把手伸到网眼的贴身汗衫下面,疯狂地抓搔。前胸、后背和侧身。
感觉真好。
她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她能睡觉吗?
这张床看起来真他妈舒服。
她把外套穿回去,扣好之后,躺在棉被上,闭上眼睛。她是不是听见了脚步声?
一名警卫煮咖啡去了,她假设。
睡觉吧,深呼吸……
不能睡。
她睁开眼睛,盯着格状的天花板开始沉思。
那个棺材舞者会用什么办法对他们出击?他会用什么武器?
他最致命的武器就是诡计……
从窗帘缝看出去,她看到了如鱼腹般泛白的曙光。一层薄雾漂白了远方树林的颜色。
她听见了屋里的某处传来了一个重击声,是脚步声。
她转动身体,把双脚放到地板上,然后坐了起来。还是不要睡了,来点咖啡吧;今天晚上再好好地睡一觉。
她突然出现一股想要和莱姆说话的冲动,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她已经可以听见他对她说:“我如果有任何发现,就会打电话给你,不是吗?我告诉你我会跟你联络。”
不行,她不想吵醒他,不过她很怀疑他睡得着。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提电话,打开了电源,然后想起了执法官弗兰克斯曾经警告他们只能使用客厅那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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