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从中学生时代起,片桐就不太能安于一事,对人的态度不错,不过是个做事不太乾脆,八面玲珑的人。人很好,但是自己想做什么,连自己都不太清楚。不过,很细心,很随和,或许相当适合导游这个工作,千寿心里想。──“接下来两个星期要去罗马,巴黎。蜜月旅行团我们不常办,虽然很轻松。”
“经常带旅行团吗?”
“一年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国外。”
“已经是资深导游罗?”
“可是带久了,胃会痛。”
苦笑道,“咦?那是我们的客人。”
两个像新婚夫妇的人,来找片桐。两个人都生气地嘟着嘴巴。
“──怎么回事?”片桐站起来问道。
“请你把我们的座位分开!”男方说着。
“什么?”
片桐楞住。
“我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的脸!”
女方依旧是一副要踢人的样子。
“所以,请把我们的座位分开。不看到脸就没事了。”
“等一下──等一下。”
片桐焦急地说,“还有别人在。不知道可不可以顺利更换座位──”
“总之,不喜欢坐在一起。”
“我才不要跟你坐一起。”
“回去之后我们就离婚。”
“啊,我也落得轻松。”
两个人迅速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片桐摇头说:
“夫妇座位分开,有的人还会抱怨呢……”
“吓我一跳。”
“大概回去之前就没事了。这是见怪不怪的事。”
“我们还会见面吗?”片桐对着千寿说。
“如果是在日本应该会。”
“可以告诉我电话号码吗?”
“好。”
千寿在记事本上写下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片桐。
“谢谢。──回去之后打电话给你。”
“聊聊以前的事。”
“是啊!那,再见罗──”
“加油!”
片桐以匆忙的脚步离去……
“这样好吗?”
千寿自言自语说道,“诉他电话号码……”
或许这也只是旅行途中的小插曲,千寿心里想……。
第四节 教授
头用力点了一下,千寿醒了过来。
机内一片漆黑。──大概是在看电影的时候睡着的。
挂在耳朵的耳机掉落在膝盖上。
看看隔壁,和子和久江正紧盖着毛毯在睡觉。
飞机有点摇晃,不过还不是很厉害。
千寿的右边坐着久江和和子两人,左边坐着一位金发,看起来像生意人的中年男子。大概一直都醒着,开着的灯,正在看报纸。
偷偷瞄了一眼,是德文报纸。──偬国人吧!心里有这种感觉。
为了慎重起见,先道个歉,千寿并不懂德文,只是“知道那是德文”。
手上有一本日本周刊。──已经从头到尾都看遍了,一点也不想再翻开来看。
到成田机场大概还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不过也不想再睡了,千寿不由得看了隔壁人的报纸。
于是──突然,肩膀靠近,看到一张照片。日本人的照片。虽然不是什么很大的新闻,不过那个脸孔好像在哪里见过──。白发绅士。很自然的散发着一种智慧感觉的表情。是谁呢?
想了一会见,千寿耸耸肩膀。算了,没什么关系。反正确定不是什么特别认识的人。
千寿手拿着手提包,站在洗手间。在狭窄的洗手间内,简单重新补妆。因为不喜欢是以一张乱七八糟的脸下降在成田机场。正要把手提包合起来时,突然想起来。装在这里面的钥匙练“对了!”不由得喃喃自语。
那则新闻的照片。──那是给我这个钥匙练,在莱茵河下行船上遇见的绅士。
千寿回到座位后,还是一直想着那则新闻。不知道上面写些什么,心里非常着急。
千寿不断探头看,隔壁的德国人也注意到,把报纸递给千寿。
“谢谢。”
不过拿了也看不憧。
“你看得懂德文吗?”
那位德国人问道,千寿吓一跳。
“嗯──你会日文吗?”
“一点点。”对方微笑道。
“那,这个──”
千寿打开报纸,指着那位绅士照片的地方说,“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新闻吗?”
那位德国人看着新闻说:
“日本的──教授,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上面写着说是要搭莱茵河的船──离开旅馆,没有回来。”
千寿重新看了那张照片。
“这样子啊──谢谢。这可以给我吗?”
“请。”
“谢谢。”千寿说。
“啊,好困。”
在成田机场的入境大厅,和子不断地打哈欠。
“睡那么多,还打哈欠!”千寿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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