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已经收到不少了。”
白白丢掉也是挺可惜的。丸山把招待券放进口袋里。
“──这是什么?”
厚厚的信封,只有写水岛收的收件人名字,没有寄信人的名字。信封正面盖着一个“亲启”
的章。
丸山犹豫了一下。──应该交给冬子吗?当然,这是应该的。可是……。丸山踌躇了片刻。
如果打开才交给冬子,说不定会被数落一番。不过,可以说是没看到正面,不小心弄破的。
就这么办!这么多邮件,不可能一封一封仔细看。
当然,里面一定不是什么单纯的宣传品之类的东西。
丸山慢慢的拆开信封。
第六节 风中的声音
水岛冬子在大学正门前的咖啡厅“r”等候丸山。
应该十分钟前就下课了。加上准备的时间,大概快来了吧!
丸山是不是课上得太起劲了。冬子心里想,要是过去看他上课就好了。如果看到冬子在一旁,大概会很快结束。
他就是这么胆小,客气的人。──和冬子一起出去,如果冬子不主动一些,他连手都不懂得拉。会成为一对情侣,也是等得不耐烦的冬子,把丸山带进旅馆的。
不过──人很好,虽然说同住一起过,但是不会突然变得一副大男人的样子,是个相当好相处的人。当然,无法保证过些时候不会厌顷……。
冬子把香烟压碎在烟灰缸。──自己买的不带滤嘴的香烟。
丸山一直都只抽有滤嘴的凉烟。冬子也不是特别喜欢抽烟,因此一包烟都可以抽上三、四天。
冬子抽烟,有点是出自对父亲说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要她戒烟的反抗。
“咖啡,再一杯。”
对着柜台说,眼睛并朝店门口看了一下。
“咦?”
冬子盘着腿,“真是罕见。”
一位女性,有点战战兢兢的神情走进来。
“我可以坐下来吗?”她问道。
冬子不吭声地耸耸肩。──天气很热,不过她却穿着外套,不想脱下来。那位女性年纪约莫四十出头。看起来有点失落的感觉,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梳理的缘故,似乎是乾裂的样子。
服务生端末白开水。
“红茶。不加糖。”
她点了饮料,“──你父亲,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冬子摇头。
“还是只知道在欧洲发生的事……。无法再打听出更多消息吗?……”
“可是,尸体没有浮上来,所以不能断定是死了。”
冬子以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很可惜是不是?”
“不要再说了。”
转过头去,“我很担心他。”
“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你的前夫?”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是你的父亲。”
“跟你无关,不是吗?”
冬子的母亲治代,四十五岁。跟以前的丈夫水岛高次,年龄相差二十多岁,是他的学生。进研究所念书的治代,在结束硕士课程之前,被水岛求婚,结果立刻休学,结婚了。一年后生下冬子。
于是二十年过去了。
“他的心脏不好,不是吗?”
治代问道,“有没有带药去?”
冬子不回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窗户。学生们从正门走出来,但是没看到丸山。
冬子面前放着咖啡,治代前面放着红荼,两个人沈默了好一会,各自喝着自己的饮料。
“──你没有戒烟。”
治代看着烟灰缸说,“至少也要改抽有滤嘴的,好不好?”
“不用你管。”
冬子不接受劝告,“我想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我已经二十岁了。”
“我知道。可是……”
治代慢慢的把红茶喝完。
冬子口气稍微转弱地说:
“你是不是有一点瘦了?”
“嗯。──感冒。不断发烧将近两个星期。”
“工作呢?”
“也不可能休息……。在报纸上看到你父亲的新闻,很想联络,可是那正好是我身体最不舒服的时候。”
治代突然离家,是五年前的事。──冬子十五岁,正是多愁善感的年龄。治代有了男朋友。
水岛找到他们两人居住的地方,知道治代没有回来的意思,而离婚了。从那之后,水岛就一直是一个人。不过,冬子发现这一年来,他似乎和一个固定的女性见面……。
“有没有一位水岛小姐!”
店内的服务生叫道。
“我就是。”
冬子和治代同时回答。冬子看了治代一眼。
“是我。”
“你的电话。”
“好……。”
冬子站起身走去。“──喂。”
“啊,我是丸山。”
“怎么了?”
“临时有点事,不能去了。”
丸山说道,“是老师论文的事,突然有客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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