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从那天开始一周的时间内,普林斯?哈拉鲁特军始终采取一边适当地消耗些弹药,一边拖时间的战法。虽然因此给他市军队添了麻烦,但那在库路冈的责任范围之外。
Ⅳ
『AAA』指挥的爱克尔罗尼亚军,比普林斯?哈拉鲁特军更为谨慎小心地回避着战斗。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毫发无伤,战死者的总数已经超过五百人。
“哼,我们为之流血的土地,战后会变为租界,成为政治家和投机商们驱之若骛的地方。凭什么要我们为了那些家伙的非纳税所得,而在这种边陲之地战死不可?”
有个士兵对战友们如此述说,然后他就被逮捕了。这并非是反战组织活动的一环,只是倾吐个人的不安与不满。接到这份报告的『AAA』嘴唇两端闪动着辛辣的笑容。
“这个士兵说到点子上了。大概在小学里被老师教育不能说谎吧。这是道德教育的成果。要是处罚的话岂不是在否定教育吗?”
“……可是,这种言论未免太过反动和恶劣了,将军!”
“恶劣的不是这个士兵,如此恶劣的是事实本身,指出实情当然会变得同样恶劣”
下达了不予追究的指示后,阿斯巴鲁在纸杯中注满了威士忌。令人不快的事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成为喝酒的借口。
“我想起来了。龙威议员还在爱克尔罗尼亚的时候,曾经向议会提出过:赞成发动战争决议的政治家有义务第一个前往前线之类的法律提案。虽然最后被议会束之高阁”
“只要自己不成为受害者,就没有比战争更有趣的东西了”
鲍兹威鲁大佐回应道,随后不动声色地伸出了自己的纸杯。阿斯巴鲁一把抄起放在那里的威士忌酒瓶仰头狂灌,随后大佐咧着嘴倒竖起酒瓶。眨眼间浮现出遗憾神情的鲍兹威鲁大佐故意轻咳了几下。
“说起来,龙威议员现在正在泰多梅卡呢。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在开战前的会议席上,阿斯巴鲁自己也曾私下问过。
“对了,龙威议员现在还好吗?”
“恩?啊~~是有这么个人。怎么劝他都不肯成为议员选举的后选人,蹲在农园里不出来。真是个怪人呢”
泰多梅卡军司令涅?莱尼艾鲁将军这么回答。
那大概是因为他不喜欢和你这种没神经的家伙打交道。阿斯巴鲁心中冷笑道。
在司令部帐篷外,夜晚的强风粗暴地狂飙着。『AAA』将烈酒与担忧的不快感一起饮尽后,捏烂了纸杯。
九月二十四日,夏丝德利将军指挥下的圣德拉军,以彻底的消耗战,突破了布伊诺斯?松迪军防御阵地的一角。圣德拉军在开战以来,首次到达了高地,眼看就能突破山脊线了。
讽刺的是,因为圣德拉军的炮火造成丘陵上方的土层崩溃,引起的沙土流与落石中断了攻击势头。而山丘斜坡吹下的气流,将大量烟尘引向圣德拉军。
琼汰?诺儒特看准了圣德拉军的撤退,分出一部分兵力从正面牵制行动迟缓的普林斯?哈拉鲁特军,另将主力兵力迂回到圣德拉军的侧面。
虽然由利?库路冈一眼看穿了敌军的阳动作战,但却没有采取任何积极的对应。
此时,如果库路冈拥有全军的总指挥权,大概会将大部分兵力一举投入主战场,占领丘陵,追击全面退却的布伊诺斯?松迪军吧。然而,库路冈并没有那种权限。没有权限等同于没有责任。不过,库路冈姑且还是试着将他的见解以无线电通知圣德拉军司令夏丝德利中将,但得知因电波妨碍而无法通信后,也就没再做出任何无益的努力。总之,只要对敌军的阳动作战采取适当的对应,就能避免普林斯?哈拉鲁特军的损失。
先不管库路冈为人的本质,在这场攻防战中,他是彻底作为利己主义的使徒来行动的。在眼前的战斗告一段落后,副官向正准备钻入帐篷的库路冈问道。
“司令,请下达指示”
“适当地打一下”
“适当?能给些具体的指示吗?”
副官弗陆纳大尉的声音混杂着半分困惑半分习以为常,库路冈不厌其烦地回答道。
“别浪费弹药,别妨碍司令的疗养”
“疗养——吗?”
“司令正在失眠疗养”
裹着毛毯,库路冈倒头就睡。他说的是事实,因为他有失眠症的倾向,所以这次不能说是在装病。
几乎同一时刻,在长达三小时的枪战后,凯涅滋?基尔伏特指挥下的新?卡米洛特军也控制了丘陵下方的一块区域。成排的特殊合金防御壁与战壕在枪林弹雨中,紧急构建起野战阵地。在这时发生了一件难以置信的小事。他们收到来自母都市的通信,为了使新?卡米洛特在战后处理上占据有利地位,要求他们尽早攻入布伊诺斯?松迪市内,占据市中心地带;基尔伏特不得不为之愕然。
“基尔伏特将军,这是命令。些许的牺牲在所难免。但一定要占领圣?马丁广场,那里是布伊诺斯?松迪市最有经济价值的地带”
“些许的牺牲指多少?要产生一万名未亡人和孤儿,市政府才会觉得满意吗?或者说,还觉得不够?”
“这是与效果相抵的损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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