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的目的是?比如女校中有间神秘的礼仪教室什么的……?”为了不让对方占主动,鸣海君迅速转移话题。谁知这下事情更复杂了。
“您果真是不一般呀。我们学校里的确有茶道教室和礼仪教室,如果是一般的男性,是肯定不会知道的。”
“既然做了侦探,自然要具备多方面的知识喽。”
在我们看来,鸣海君不过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可是在远峰老师眼里,鸣海君简直就是当代稀有的名侦探。所以,他说话的对象,不是正对面的后动君,而是斜对面的鸣海君。
“实际上,一年前我有一个学生失踪了……但是因为她的监护人说她在家里自学,所以也就没有报警。”
“该不是得了厌学症吧?”鸣海从口袋里掏出Zippo打火机,大动作地点燃了香烟,“不只是你们学校的学生,社会上也经常见到类似的事情。这种事是不值得惊动警察的。”
“警察也是这么说的。即使在家里被软禁,也不过是个家庭问题,很难现场调查取证。”
“我就说吧。只要不是恶性的虐待事件,或者真的失踪了的话,警察是不会出动的。”
“但我是有证据的。”远峰老师目光尖锐,从西服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信封。上面清楚地写着收信人的姓名,邮票上还盖着邮戳,“这是三天前寄到的……请看这里。”
他把其中的一张纸展开放在桌子上。
“救……命……”
大家都小声地读出了纸上的文字。
很自然,这是一个求救信号。也就是说,远峰老师看到这张纸之后,坚信学生被监禁,向自己发出了SOS的求救信号。
“这是怎么写上去的呢?”
最初对于字面意思以外的事情表示出兴趣的是后动君。一看便知那是一张copy,问题是原始书写工具是什么。全部文字的构成都是直线,显然不是为了隐藏笔迹,故意用尺子画上去的。
“如果用尺子的话,文字的构成也全都是直线。但是那样的话,字的形状和大小会比较协调,但是这张纸上的文字却不是。”后动君又凑近看看纸上的字,接着说,“从纸上看,有印刷后留下的特殊的黑色沉淀,因此一定在复制时作了增黑处理。”与其说是说给众人听,还不如说在边说边引导自己的思路,“也就是说,原稿的字迹很浅。因此,即使复制,笔迹的线条还是很模糊。”
“特别是‘す’的部分特别模糊。”我把自己发现的指出来。
“虽然模糊,但是能看出线条有一定的弯度,从这点上也可以推断出没有使用尺子等工具。二本松君,你认为是怎么写上去的?”
后动君征求我的意见,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不是用快没有墨水的圆珠笔写上去的呢?”
“从线条粗细微妙的差别上来看恐怕不是。线条的粗细可以通过用力调节。当然线条是一气呵成的,因此笔尖有一定硬度是先决条件。”
“比如,钢笔什么的……”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似乎没有必要用那么正规的工具。”
“为了模糊笔迹……”
“看一下文字,不过4个字。在那种危及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模糊笔迹呢?”
“不要再兜圈子了,后动君,快说出结果吧。”
由井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后动君不肯定地说:“还不能最后确定,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使用正规的书写工具,但是写字的人受到了制约。比如双手被绑或者被监禁,为了求救,只能用嘴衔着笔写字。”
“原来如此,那样的话,既不存在力量上的制约,文字的大小也很难统一。”我充当了断案家的角色,“还有一种就是没有使用书写工具书写的情况。比如火柴头、沾了泥巴的小树枝……在有纸却没有书写工具的情况下,出于求救的心理,只能使用能找到的现成的工具。”
“没有使用泥巴或者木炭的可能性。”一直沉默的远峰老师突然开口了,“我一年前拿到了原稿。那时已经被水浸泡过了。因此,不可能是水溶性的物质。”
“原稿……那么,这张纸是远峰老师您复印的喽?”后动君抬头看了看对方的脸。舒了口气,插手靠在椅子上,“看来我们有些吹毛求疵了。那么,远峰老师,请您从头开始说起吧。”
4
“我有个学生叫冰室凉香,去年刚升入高中二年级就离开宿舍回家去了。”远峰老师重新整理了思路,要点明确地开始讲述事情的原委,“她家在千叶县靠近太平洋的一个小海角上……有一个叫‘流冰角’的海角,因为是私人属地,所以在地图上找不到。那里有一栋叫‘流冰馆’的二层西洋建筑,那里就是她的家。”
“‘流冰角’和‘流冰馆’有什么区别吗?”
由井不禁有感而发。我受她的影响,甚至想问“那座流冰馆的形状是倾斜的吗?”显然是把小说和现实生活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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