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定下来了。任命你担任我们研究会的书记官一职。”
“这官可真不小呢。”
我听到了后动和小咲君的低声耳语。
什么理由都无所谓。被由井广美开玩笑倒没关系,关键是我喜欢这里的成员。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二本松翔,刚刚报到入学,今年20岁。请大家多多关照!”
没有掌声。当然也没有通常在大学校园上演的入会仪式中的叫好等大肆渲染的场景。这样平静的气氛,反而让我觉得舒服,看来我们之间是脾气相投的。
“这么嘈杂,真是不好意思。”
一直站在门旁边的大前田君终于开口说话了。如此安静的光景,他居然能够用“嘈杂”来形容,真不愧是研究会的一分子。
“大前田君……你先停一停,到我们这边来怎么样?”由井拍拍大前田的肩膀,“我的手指拔不出来了。”
大前田好像有点恼火,只把头转向了我们这边。刚才让我摔倒在地的手指,如今还困在那个门把手留下的洞里。
“好像漫画一样。”由井天真的笑了起来。
“究竟是谁的主意?一定要换门把手。这我本来就不拿手嘛。”大前田撅着嘴,脸气得鼓鼓的,不过因为原本就鼓鼓的,所以很难分辨。
“应该怨谁?不是明摆着嘛。”鸣海说道。就连初来乍到的我都马上明白了。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只能出于一个人无疑。
“究竟是谁?”不知是故意恶作剧,还是真不知道,后动问大前田君,似乎怕犯人跑掉一样。
“管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由井反问道。
我原本以为由井会向后动君承认错误,结果却反咬一口……我对这种强词夺理的态度颇为反感。
我喜欢那种有礼貌、有勇气承认错误的女孩子。当然也反感那些没有勇气认错的女孩,但是我总觉得由井应该属于有勇气的那一类。所以,当预想落空时,我不禁说道:“话可不能那么说。”
由井停下来好几秒,似乎不能理解我的话的意思,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看。
“对不起……”我看到她的眉毛渐渐成“八”字形,于是赶紧补充道,“你看……大前田的手指,好像很痛苦啊。”
“傻瓜!”由井边喊边用右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真是不可思议。
真好像漫画一样啊。
我故作坚强,夸张地揉着肿起的脸,为了掩饰因为肉体上的疼痛就要流出的眼泪。
“傻瓜!”由井再次喊道。满脸肿胀的我总算控制住了泪水,而大打出手的她却委屈地哭了起来。
“由井,你也太没经验了。如果不知道怎么打男人,就别感情用事,打人家耳光。”鸣海不慌不忙地说。
“要记住只能打脸蛋的部分。如果连眼睛带鼻子一起打的话,谁都会流眼泪的。再没有比在女人面前流泪,更让男人丢面子的事了。不管理由如何,让女人打耳光,都是男人的不对。但是让男人保持自己应有的自尊,才算是个好女人呀。”
我把视线转向了这一番冷酷哲学理论的鸣海君。
——太危险了。
我这样认为,现在的情形和我被打之前没有什么分别。
“难道不是因为你让大前田换锁,事情才成这样的吗?”
——不行呀,这样下去的话,鸣海君身上又要上演我刚才的那一幕了。
“好了,别说了!”由井的右手抬起的同时,被小咲君制止了。
“傻瓜!”
由井又骂了相同的内容,扫兴的是,鸣海君没有受皮肉之苦。当然,并不是因为小咲君的劝阻。不管神经反射多么灵敏的人,都不会在行动过程中嘎然而止。
其实……由井根本就没打算打鸣海君。证据就是,她的右手已经放到了要放的位置。我在质疑“为什么偏打我”的同时,更对她的举动大为不解。
她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拽下了垂在胸前的项链。我已经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了,只记得她右手握的不是一条链子,而是类似鞋带的细绳状的东西。
她抓住那条细绳做的项链,背朝我,向走廊方向走去。这时她的举动再次出乎意料——临出门时,她把项链塞进了大前田君空出的另一只手里。
“对不起。”她小声说道。
“真让人为难呀。”后动君边叹气边说。
确实如此啊——我和鸣海君本打算附和一声的,却又停住了。
后动君把头转向小咲君皱了皱眉。因为让人为难的不是由井,而是小咲君。
“原因在你,不是吗。”后动君的问话,果真不出所料。
“真对不起。”小咲君果然是一个有勇气承认错误的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但现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首先要搞清楚为什么原因在小咲君身上。
“后动君,正好借这机会,向二本松君讲讲你分析和思考的过程。这样,也可以见识一下后动君了不起的推理能力。”鸣海君说道。我只能理解为他假借我为幌子,想知道识别事情真相的方法。这可真是高举名侦探大旗的人的可悲的自尊心呀——我这样想着,为了满足自己的自尊心,于是我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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