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这人的脑袋绝对有问题,咋这么一根筋?后来我实在没辙了,就解开了衣服,露出了肩膀子上的纱布,苦笑:“老炮,不是我不跟你喝,实在是我身上有情况。”
老炮眯起了眼睛:“咋整的?”
我不能说实话,于是扯了个谎,声称过马路被车装了,肩膀子撕了一条口子。
老炮这才悻悻的说:“俺师傅跟我说过,见了红不能沾酒。哎,要不这次就算了。”
我笑的张牙舞爪的:“等我伤好了,一定跟你喝个痛快。”
然后亲自拧合了酒壶盖子,帮他装到了那个白色口袋里。可是刚装进去,我就发现里面还有一样东西,貌似是一面绣满花纹的手鼓。
这小子从深山中来,带着酒,还特么带着乐器,真够潇洒啊。
老炮看我发现了手鼓,赶紧抻了抻口袋,脸色有些不自然,张嘴就说:“你们去登封干啥啊?”
我看他的样子很古怪,那面手鼓还不叫见人吗?可谁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无可奈何。
我道:“我们去登封...”
没等我说完,猫叔打断了我:“我们就是去登封转转,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猫叔怕我说的太多,节外枝。毕竟这次去找银混儿根本没那么简单,诡灵教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老炮哦了一声,然后开始叹气。
猫叔问他,好好的干嘛叹气,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老炮道:“哎呀,俺心里倒是不烦,就是羡慕你们呀,这刚过完年,就坐着火车去外面转转,而俺爬山涉水的瞎折腾呀。”
猫叔眉梢一挑:“看来你去登封是有要紧的事儿啊。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们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老炮摇摇头:“俺师傅不叫说,你们也别问了。”
这小子真够尊师重道的,他师傅的话,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
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老炮既然从东北大兴安岭里出来,那他怎么坐上了这趟列车。这可是湖北到河南的,属于北上。而大兴安岭到河南属于南下。
这简直是南辕北辙,根本说不通啊。
我心里讲话,这小子到底什么情况?
猫叔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老炮嘴巴严的很,没他师傅的命令,他肯定不会说的。
所以我对他师傅就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呢?
我试探的问:“老炮,你刚才打人的那一拳,功力不浅啊,要是真打在那人脸上,恐怕你得背了人命官司。”
老炮惊讶道:“唉呀妈呀,内行啊你,竟然能瞧出俺的手段?”
我点头:“咱也学过几天拳脚,能看出个大概,反正兄弟你是个高手,我服。”
老炮羞涩的笑了笑:“没啥,都没啥。俺师傅天天在老林子里操练俺,刚才那一拳只用了俺三成的力道,要是用了十成力,即便不碰他,他的脑袋也得炸开。”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隔空打死人,这得多大的神通啊。我真是心服口服了。
而猫叔忽然问道:“老炮,不知你师傅是哪位高人啊?”
老炮一愣,随后摆摆手:“师傅交代了,不叫俺说,怕给俺招来是非。你们也别问了,其实咱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这话说的,难不成你是鬼吗?
但紧接着,老炮向前探了探身子,神秘兮兮的说:“你们知道江湖吗?”
闹了天这小子把我们当成了普通老百姓。
他的意思是,我就是江湖中人,跟你们不一样,所以我师傅的事儿,你们也别打听了。
谁知猫叔攥了拳头,对着桌面磕了五下,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盖住了这个拳头,同时挑起了大拇指。
我以为猫叔疯了,在给我们打哑语吗。
谁知老炮跟见了鬼一样,唉呀妈呀就站了起来,眼珠子瞪成了牛蛋,满是不可思议。
一惊一乍的,惊动了整个车厢的人,被老炮拳风打出鼻血的男子已经没事儿了,可是这么一惊吓,浑身就跟触电般颤抖起来,估计都有了心理阴影,最后拉着那个女子就跑到了别的车厢。
猫叔没想到对方这么激动,低吼:“小兔崽子,你乱叫什么。”
老炮重新做回了椅子,盯着猫叔道:“尿性,真特娘尿性,老师傅您也是江湖中人?”
猫叔指了指我和秋心:“我们三个都是。”
老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秋心,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他张嘴结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一拍桌子:“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到同道中人,俺啥也不说了。”
他是啥也不说了,但我和秋心还蒙在鼓里呢,猫叔刚才又攥拳头又挑大拇指的到底啥意思?
猫叔低声对我讲,这是江湖中人互相联络的暗号,只要做出这个手势,就表明自己是江湖人。
我恍然大悟,看来江湖这一套的章程也不少,以后必须用心去学。
这时候老炮骚动的不得了,追着我们问来历,猫叔笑眯眯的说:“咱们不如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师傅是谁,我就告诉你,我们几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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