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精神,赶紧问是什么怪事。其余人也竖起了耳朵,都想听个究竟。
鬼雀一屁股坐在了村口的石头上,拧开了随身带的水壶,汩汩喝了一口,我知道他喝的不是水,闻着那味儿很膻,估计是某种药酒吧。
“既然想听,那咱们就歇一会儿,反正都到村口了,喘口气再进去,也不迟。”
猫叔有些不愿意,阔别已久的老友就要见面,哪有心思听故事呢。
谁知鬼雀道:“毒龙你别忙,听个故事也耽误不了你的青春,并且,这个故事跟栖凤山老鬼洞有关系呢。”
怎么又跟老鬼洞扯上关系了呢?这洞穴不是因为你才得名的吗?
猫叔叹了一声,好像再说,我特么服你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然后也坐在了村口的大石头上。
鬼雀猥琐的摸了摸鼻环:“这事儿得从建国初期讲起,当初栖凤村相应国家的号召,凿山开渠,大伙儿忙的热火朝天,但有一次炸山就惹了大祸。”
一句话把我们都吸引了,猫叔也按住了脾气,细致的听着。
“当初炸的就是栖凤山,可炸药一响,栖凤山被削下去边,但山体里却喷出了血液,就跟决堤的洪水一样,把整个栖凤村都染红了,村民当下就傻了,以为把山神爷爷给炸出来了,工程立马就告一段落。可接下来,参与炸山的村民,开始一个接一个得怪病。浑身爆皮,不吃不喝,最后瘦的眼珠子都会挤出来,死的惨不忍睹。”
我嘴角一哆嗦:“要不要这么邪乎,那到底是谁的血液,能把一个村子都染红?”
鬼雀道:“你别打岔,听我继续讲,后来死的人多了,大伙儿就知道触犯了神灵,开始请人作法,可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都是浑身爆皮,饥瘦而亡。人们都绝望了,这么下去,还不都死绝了吗?于是乎,开始有人搬离村子,到外面讨活。”
“这件事大约闹了年,死了十几口子,跑了几百口子,就还剩下一帮老弱病残,只能守在这里。可说来也怪,至此之后,村子里就再也没有发邪乎事儿,后来几个胆子大的村民结伴进了栖凤山,他们也想知道知道,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血液是谁的?”
“但是到了山里之后,别的没发现,反而发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深洞,就坐落在山腰,歇着向下滑坡,不知有多深。不过这洞口附近都是干涸的血液,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铺面而来。”
没等鬼雀继续说,老炮抢先叫道:“唉呀妈呀,俺知道咋回事了,肯定是成了气候的畜在作怪,炸山的时候把那畜炸伤了,所以才会报复村民。这种事儿在大兴安岭里不罕见,俺师傅经常给俺讲故事。”
他指的畜,是蛇精,黄鼠狼什么的。
鬼雀嗤笑了一声:“你小子懂个求,要是成了气候的畜就好了,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呀。”
这故事开始变得有意思了,大伙儿也忘记了进村,都眼巴巴的瞅着他。
猫叔一拍大腿;“墨迹什么玩意儿,说呀!”
鬼雀瞪了他一眼,说道:“当时看到深洞的几个年轻人,惊吓之余就想进入深洞看看,可是进去之后,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也就扫兴的回去了。可当天晚上怪事又发了,这几个年轻人疯了一样,用脑袋撞石头,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又议论恐慌席卷了栖凤村,当恐惧到了极点就会出愤怒。一些不怕死的老人,结伴上山,用青石板,用树枝,将那个洞口掩埋了,可是每到了夜时分,都会听到栖凤山里有人吃吃的笑。”
我们全都望了望栖凤村背后的高山,脊梁沟开始冒寒气了,心说深洞里面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
后来我灵机一动:“这个深洞不会就是老鬼洞吧?”
鬼雀点头:“正是老鬼洞,但当初却叫鬼洞。自从鬼洞被封之后,山上的笑声很渗人,可村子里的人却相安无事,日子还过得去。可一年过去,村子里的人突然感觉身体不行了,五十多的像七十多的,七十多的马上就要咽气。人们感觉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
“第二年开春,村子里有五六个老人连续走了,本来人就少,这下更显凄凉,并且悲痛过度,人心也就麻木了。都说这地方风水不好,时间长了,谁也挺不住,好死不如赖活着,走不了也得走啊。就这样,又开始有人搬家了。但不搬还好,谁搬家谁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亡。”
鬼雀叹息了一声:“死的人太多了,地方也就邪性了,剩下的村民有很多都精神恍惚了,呆呆傻傻不知饥饱。本来栖凤村就要完了,可谁承想来了一个人,正是这个人解决了此事,从此后,栖凤村就平平安安,没有再折腾过。”
我听入了迷,问道:“谁来了?”
鬼雀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这个人在栖凤山的三个山头上,各雕刻了一道符,然后又在栖凤村的中心位置,打了七口井,这叫梅花镇尸井!”
什么?!
梅花镇尸井!!!
我豁然站起来,眼珠子差点儿飞出来:“你当真那是梅花镇尸井?”
鬼雀吓了一跳:“废话,我还能骗你吗?现在那七口井还在呢,不信一会儿去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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