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刚走进院子的时候,从屋里从出一个人,我的天,这个人太魁梧了,他是弓着腰出来的,不然脑袋会磕在门框上。
等站直了之后,起码两米挂零,肩宽背厚,膀大腰圆,就跟截铁塔一样。
这人的手像蒲扇,正端着一个中药锅子,貌似刚把煎好的汤药倒在碗里,现在出来泼洒残渣了。
可冷不丁见到我们这么多人,他那张漆黑的大脸上,出现了极大的错愕。
“鬼雀前辈?!”这人眼睛像铃铛,嘴巴像鲶鱼,说起话,瓮声瓮气,非常低沉,但难掩惊讶。
没等鬼雀言语,猫叔颤抖着说:“小银子~~~”
这大汉猛地看向了猫叔,眼眉差点儿立了起来,咣当,中药锅掉在了地上,摔裂了。
可他却失心疯一样大吼:“老猫?!”
猫叔紧走两步,一把抱住了他,使劲的用拳头敲打他的后背,不知不觉,已经老泪纵横。
不用说了,这人就绰号人熊的银混儿,当初在中原十虎的队伍里,负责打盗洞。
银混儿弓着腰紧抱猫叔,黄豆大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他呜呜哭的像个孩子,嘴里含含糊糊,就一句话:“老猫,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阔别重逢总是这样惹人眼泪,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对秋心说:“瞧你他高兴的。”
秋心眼圈儿也红了,打了我一下:“就你话多。不过二十年了,他们老哥俩能够重逢,也是一件幸事。”
这时候银混儿擦了擦眼泪,说:“老猫,你咋来了,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猫叔脸上都是泪水,但却笑着说:“你傻啊,我当然是跟着鬼雀来的。”
银混儿看了鬼雀一眼,说:“鬼雀前辈,多谢你带着老猫来找我。”
鬼雀一捂额头:“这人哪儿都好,就是脑子不行。谢我干啥,就算没有我,毒龙也会来的。”
银混儿才不管他说什么,拉着猫叔的手就问:“老猫,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都老了。”
猫叔叹息:“你也变了,当初一个壮小伙,现在成了中年大叔,岁月,没有放过我,也没有放过你。”
银混儿听不了这么文绉绉的东西,瓮声瓮气的说:“放不过也没啥事儿,咱照样挺着呢,只是这二十年过的干巴,有时候啊,坐在栖凤山的山崖子上看云彩,都想一个跟头跳下去,但是我不能这么孬啊,燕子她还没醒呢,我还没跟她道谢。”
一句话点明了主旨,鬼雀赶紧道:“别发愁了,今天我们来,就是帮你唤醒燕子,她沉睡的太久了,该醒醒了。”
银混儿虎躯一震:“终于要来了!”
猫叔拍拍他:“你小子真有运道,偏偏有这样一个奇女子为你放弃了命,她醒了之后,你得好好对人家。”
银混儿的头一厘米一厘米的点下去,然后又一厘米一厘米的抬上来,说了一句:“下辈子,我给她当牛做马!”
随后,猫叔介绍我们给银混儿认识,得知我是他徒弟,秋心是他干女儿后,银混儿格外高兴。当然,老炮和隋棠也受到了他最真挚的感谢。
银混儿这个人就是一块石头,他沉重,但压心,跟他接触,浑身都踏实。
就这样,我们走进了屋子里,一共四间正房,修的很敞亮,可能银混儿太高的缘故,房顶子更高,大白天,显得很明亮。
但是等拐进里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因为屋子里空荡荡的,中间停着一口棺材。
这棺材明显是特制的,很宽大,外面刷着蓝色的油漆,里面铺着棉被,就跟一个很稳当的单人**似的。
在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满头长发,如果站起来,能垂到腰,脸上没有多余的赘肉,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
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燕子了,这个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舍弃自己灵魂,救治银混儿的奇女子。
现在她的面色很健康,白里透红,如果没有这口棺材,就跟睡着了一样。当然,鬼雀说她的灵魂已经饱满了,就差觉醒而已,其实跟睡着了没区别。
银混儿急的搓手,可他懂规矩,没有开口询问。
我看到窗台上有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汤,应该是给燕子喝的。
鬼雀说,先喂药吧,布阵施法得晚上的酉时,也就是**点的样子。
我问鬼雀,现在才不到三点,距离酉时还有五六个钟头呢,难道就这么闲坐着?
鬼雀说,哪有这么简单,这种阵法很刁钻,我得提前去演练一番,我忙着呢。至于你们,赶紧去休息,因为这套大阵下来,没有七个小时也不行,也就是说,得折腾一晚上。
我和老炮对视一眼,咧嘴苦笑,这趟差事真心没那么容易。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休息的时候,隋棠急匆匆的跑到了院子里,拿出手机打电话,肯定是给藤妖打的。
可是不多时她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小脸煞白,说了一句:“糟糕,竟然联系不上妖哥他们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启阵(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刚才在鬼雀家里还通过电话呢,怎么翻了两座山,来到栖凤村就联系不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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