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是一声枪声。
“玛特!”齐格猛地站起来,向门内跑去,却和那位小姐撞了个满怀。
玛特对他的忽然出现显然是吃了一惊。不过两个人没空寒暄太多,因为几名身着黑衣头戴面具的男子正持着手枪从楼上向下逼来。
“跟我走!”齐格拉住了玛特的手钻进了小树林。
“该死!她跑去哪了?!”黑衣人气急败坏地叫道。
栅栏外车灯明亮,齐格托起玛特翻过了围墙。鲍伯对此惊叹不已:“喔,我的天,进去的时候还是个男的,出来竟然就变成女的了!”齐格显然对他的玩笑毫无兴趣。“开车!”他和玛特急急钻进了后座。
“嘿,我就知道你还要用到我。福尔摩斯总是离不开华生。”鲍伯激动地说。
“站住。”黑衣人们从正门追了出来。
“砰。”一颗子弹打碎了观后镜。
“我的天!这些是真家伙!”鲍伯立刻踩动了油门。
“砰,砰,砰!”枪声越来越远。
“该死!让那个女人跑了!”一个黑衣人跺了跺脚,举起手中的包裹:“还好拿到了需要的东西。”
汽车平稳地行驶于山道上,无边的黑暗让鲍伯也安静了许多。玛特倚在齐格的肩膀上,圆润的嘴唇上透着淡淡的粉色,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她安静地闭着眼睛,好象在做一个颇为美妙的梦,齐格几次伸出手想推开她,却被她呢喃的呓语逼得缩了回来。风吹得脸有些凉,玛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胸前蜷成了一团,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冷的样子。齐格不知道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在尝试了几次后,将手轻轻地放在她光洁的后背上。萨摩德市明亮的灯光与黑色的山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深不可测的不仅是暗夜,更是人的内心,这个女人每次出现都变化得令齐格难以琢磨,他实在不知道在她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今天谢谢你了。你救了我。”齐格正考虑着某些敏感的问题,玛特忽然醒了。
“一人一次,扯平了。”或许她一直不曾睡着。
“那不一样的。”玛特淡淡地说。
“那个男人是谁?那些杀手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们?”
“请不要问了好吗?”玛特显得有些难受:“相信我,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ST呢?”
“什么ST?”
“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肩膀上纹有ST两个字母,那是不是指你?”
玛特抬起头,想看齐格的眼睛,齐格却躲开了。“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为了安东尼才跟来的。”她甜蜜地翘起嘴角:“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我。”
齐格没有否认,他侧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那个ST不是我。”玛特认真地答道。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抓紧齐格的手,诚恳地说:“相信我,我是为了吉伦哈尔家族才和他接触的。”
“就好象我,不是吗?”齐格扭过头,冲她复杂地笑了笑。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车最终停在了他们相遇的那个餐厅前,玛特看了齐格一眼,欲言欲止,她打开门准备下车的是时候,齐格忽然开了口:“一切又回到原点了。”他顿了顿:“明天你又是你,我又是我了。”
玛特愣了一下,她考虑了好一会,对齐格说:“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一些事情那么明天午饭的时候,我让你见一个人。”
“哦?”
“放心,午饭我请,就这家餐厅吧。”玛特又活泼地笑了起来,蝴蝶般地飞了几步。“十二点钟,不见不散。”她转过身子,对着齐格将手指按上了嘴唇。
月明如海,星光灿烂。五彩的霓虹灯光折不尽浮云世事的变幻,齐格深吸了一口衣领上的鲜血,死亡的味道不但没有使他感到恐惧,倒让他有种亢奋的冲动。经历了晚上的事情以后,他忽然觉得以前所谓的文字游戏简直稚嫩无比。惊险的追杀,迸裂的尸体,没有什么语言能够比亲身经历这些来得更惊心动魄。齐格觉得自己的身体内忽然聚集起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使他思维奔放,血脉膨胀。
“该是证明自己是名真正的侦探的时候了。”安东尼脆弱的笑容和玛特被动的表情在他的脑海中刻下了两道深深的印记。
鲍伯将齐格送回家之后,非要给他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他表示如果大侦探需要用车,他随时愿意效劳,并且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前提是齐格在下部小说中必须加上一名英勇的黑人司机。齐格虽然有点受不了这个多嘴的家伙,但不得不谢谢他今天救了自己,于是在一堆罗嗦的问安声中,那辆黄色的出租车终于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回到家里后,齐格习惯性地打开电视后才去冲澡。一则火灾的新闻让他禁不住洗了一半就从浴室中跑了出来。新闻报道的火灾发生地正是那栋山顶的别墅,而挂出的业主照片正就是那名被打死的男人,他的名字叫托尼·帕克,是萨摩德电视台的一名制片人。
齐格明白这场火灾是再清楚不过的毁尸灭迹,这些人既然连玛特都敢下手,那么他们的凶狠程度绝对不亚于吉伦哈尔家族。或许他们就是吉伦哈尔家族想要自己对付的那帮人,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了。齐格忽然明白自己今天晚上的出现绝对是出乎双方的意料范围之内,一旦两边的人都觉得他是个麻烦,那么他的家很有可能也会发生一起这样的火灾,同时齐格也明白了玛特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是为了保护他,而她愿意带他去见一个人则是为了保护自己,想到这里齐格已经差不多猜到明天要见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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