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真不好意思。”“啊,不。您别误会。我是佩服您能走出这一步,得到这么多线索。”
野上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浅见。
“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
“应该是这样啊!”
浅见的脸上明显地带有不平的神情。
“我觉得,警察都是些没有远见的人。啊,对不起,您是例外。”
“哈哈哈,我也是同类呀。”
“不,您不一样。能解决这个案子的只有您一个人。请千万不要放弃。”
“那当然,我也想这么做。可是,现实却是由于池田的自杀,搜查也进入了死胡同。”
“不会吧,野上先生您不会真的认为,高中教师是自杀的吧。”
浅见一针见血地说道。
“那个,很难说……”
“不,肯定不是自杀。如果野上先生简单地就相信了这种事的话,就不可能最初就开始搞私下调查。我认为你是那种对自己的追求楔而不舍的警察,所以才特地从东京赶来。”
野上大吃一惊:“您就是为了这个,特地赶来的?”
“是啊,听说野上先生离开了专案组,被勒令闭门思过。我实在坐不住,才赶来了。”
“可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您那些好不容易查到的事实真相,这些线索又怎能被葬送在黑暗里呢。”
“唉……”,野上叹了口气。“浅见先生,您的诚意令人感动。而且,像我这样的人能得到您的赏识,真的很高兴。可是,说实话,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警察的组织能力比你想像的要强大得多,这样强大的组织都不能解决的案件,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解决呢,最多是将软弱的人逼到自杀而已。”
“混蛋!”严厉的词语从浅见的口中脱口而出。正在厨房里准备咖啡的智子吓了一跳,停下手来听着。
“您为什么总是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警察的组织或许确实是强大的,可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而且,说是组织,还不是由活跃在探案第一线的警察个人组成的嘛。无视个人的判断、个人的推理,那么,警察的组织力是不存在的。”
啊,野上想了起来。浅见的兄长是警视厅的干部,浅见对警察机构的官僚主义的批判,也许是对自己兄长的反感,更可能是对自卑感的一种反抗吧。
“喂,快端上咖啡呀。”
野上叫着智子。智子端出了咖啡,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脸色过于苍白。咖啡的香味飘浮在屋中,从两个男人中间穿过,飘向秋天的星空。
轻松的气氛在屋中扩散开来。
“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浅见红着脸搔了搔头,笑了。
“没什么……”
野上喝了口咖啡,认真地说道。
“好久没有这样心情振奋过了。确实,如你所说,最近我是有些自暴自弃的,需要有人这样大喝一声。但是,先将此放在一边,从客观的立场上看,这个案件很难解决也是事实。”
“那当然。我知道,这不是我这样的外行能简单说清的案件。只是,说实话,我能这样狂妄地说,自然是有礼物带来的了。”
“礼物?”
“是啊,像我这样厚脸皮的人,也不会什么材料也没有,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来请教一个专业警察啊。”
“那么,就是有新的事实了吗?”
“是啊,其实上次野上先生来东京时,当时要说出来就好了。只是,当时不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敢说……可是,现在,您也走到了这一步,这个秘密不能不说了。”
“秘密?”
“是啊,对我们因循守旧的浅见家来说是。或许,对世间一般的人来说,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是什么秘密?”
“在说出这个之前,想同您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
“就是,也让我协助您一起搜查。”
野上楞住了。
“协助……搜查吗?”
“是啊,就是,像金田一耕助(日本著名侦探作家横耕正史笔下的主人公,有名的私人侦探。)一样。”
“可是,怎么能让您这样的普通人做这种事呢?”
“对外讲当然是这样了。我可以将自己知道阶情报告诉一个警察,也可以在一个地方同您偶然相遇,这些却是顺理成章的事,谁也不能说什么嘛。”
“哦,是这样子……”
“好,就这样定了。首先,请您将包括东京在内的,到现在为止的搜查线索整理一下。”
浅见从口袋里取出了笔记本,右手拿着铅笔。
“哈哈哈……”野上看着浅见的姿势,笑了起来。他从心底里觉得奇怪,世界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而眼前的这位就是那种充满朝气的、不知畏惧的、勇往直前的人,可以说是“天生”的吧。与自己相比,浅见那充满自信的性格,令野上羡慕不已。
“那么好吧,就这样了。只是,这里不方便说,请进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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