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上一边记着一边问道。
“不知道啊。”
“住宿的客人全部在这里了吗?”
“不全是这样。住宿客是当地人的话,可以不登记。”
“那个,佐藤和石汉的同伴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吗?”
“啊,不太清楚。当时我还是高中生。”
“当时管理账簿的人,现在还在吗?”
“那是我母亲,去年已经过世了。就算在也不会记得的吧。”
出了松屋后,野上去了另一家。那家是以卖酒类为主的店。店的右面有条可以通往后院的路。进口挂着用油漆重新涂过,并写有“山崎屋”的招牌。穿过略微昏暗的通道后,就到了好像是食堂的地方。里面有四张桌子.其中一张的后面坐着看上去很难打交道的老头,他正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突然闯进来的人。
“对不起,打搅您一下。”
野上出示了刑警证后,老头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涩。问到“八年前的账簿”时,老头的表情更为不快。
“喂,春子,过来一下。”老头朝里面叫了一声。
“来了”随着答声,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出来。她身材苗条,五官和长相很匀称,给人一种可爱的印象。
“将昭和四十×年的住宿名册拿来。那是很早以前的东西了,没有的话也就算了。”老头在说挖苦的话。还真的是讨厌警察啊,野上想着。
“您有个好女儿啊。”野上毫无造作地说着恭维的话。谁知老头表情突然变了:“那是我儿媳妇。”
老头一下变得很客气,将野上请到二楼坐,还亲自端来了果汁。山崎屋的住宿名册是写在大学生用的笔记本上的。整理得清清楚楚。
“这里,代代都是媳妇们管理的。”
山崎屋是在昭和初期创立的。战争时期,这里的客人中有精炼砂铁等与军队有关的人居多,一时间非常热闹。野上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却紧盯着摊开的笔记本。
浅见裕子(21)其他一名。东京都北区西原
“找到了……”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做过预测,却还是感慨万千。
“找到了啊。”老头和那儿媳妇都朝野上的手上窥探着。
“是啊,找到了。”
“那些人做了什么吗?”
“那位叫浅见的人,住在这里的第二天,在仁多町遇上山崩,过世了。”
“唉——”
“而另一位,也在今年八月初在三次被杀害了。”
“啊?就是那个在三次被杀的人吗?”两人脸上露出了怎么会有这种事的表情,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
“不过,今天打搅你们的不是因为她们。”
野上冷静地说着,又盯着笔记本看。住宿客共有七组二十一名。其中,看上去像学生的有三组十四名。
浅见裕子(21)其他一名
石井升(22)其他一名
木藤孝一(22)其他二名
古田昌子(22)其他三名
市原教治(23)其他二名
这里也没有池田谦二的名字。从池田的性可以推断,他不可能代表其他人登记住宿。就算自己要住宿也只是作为同伴而已。而且到此为也没有查到他们当天晚上在高野盯住宿的线索。要追查这些线索比上天揽月还难啊!
“您还记得那些人的事吗?”
“这怎么可能呢?是八年前的事啊。”
野上还是将那些人的姓名地址记了下来。道了谢后,便站了起来。一想到还要如此这般地到庄原、三良坂、吉舍的各家旅馆去调查,头都痛了。
“那个被杀的人,是我们的客人……”老头完全没有了精神,连招呼都忘记了。
“就在前一阵子,曾是我们客人的人自杀了。啊,真倒霉。”
“好啦,别再说这些事了。”野上一边安慰着他们,一边穿鞋。一直唠叨着的老头身后,站着的儿媳妇彬彬有礼地目送着他。
长途汽车的终点站就在不远处。看了下时刻表,离乘车还有五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野上没有目的地在附近逛着。突然他注意到这附近以及小河的边上的石头和一般的不同。像是从宇宙降落下来的陨石一样,说不出来的奇怪的颜色和形状如果说石头也像人一样有丑有美的话,那么这肯定是最丑的一种。
“在研究‘塌塌拉’吗?”突然间有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看去,站着位留着小胡子的老人。
“最近对这感兴趣的人真不少啊,是受NHK的连续剧的影响吧。”
“这个石头是‘塌塌拉’的什么吗?”
“简单地说是一种矿渣,也就是像残留在火炉里的炉渣那样的东西。这一带稍微挖一下,要多少有多少。然而,作为‘塌塌拉’的研究材料,它又是不可缺少的。三次和庄原附近的高中生,一年到头都来这里研究。”
瞬间,野上的头好像被“塌塌拉”砸了一下。
“啊,对不起。”
野上转身跑了起来。
山崎屋的老头又坐在食堂餐桌的边上,看到野上跑了进来,吃惊得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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