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浅见脸上露出了调皮的微笑。
“但是,乍看很完整的犯罪计划,却有一个危险的地方,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那实在是很愚矗的,就是如果‘X’从广岛到盐町,在那里乘上反方向的列车返回广岛,这是明显的违章乘车行为。”
“哈哈哈……”屋里到处响起了失笑声,浅见也一起笑了起来。
“大家会觉得很好笑,不过对‘X’来说可不是好笑的事。也许,对他来说。因违章乘车被抓住总比因杀人而被抓住更安全些。”
说到这里,浅见看了下时钟,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变成了痛苦的表情。
“说到一半,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早晨吃坏了肚子,对不起,我要离开一下。”
浅见皱着眉头,手按肚子,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刚好这时,警务课的巡查走了进来,报告了有桐山警部的电话。
“接到旁边的房间。”
桐山道了谢,走出了房间。紧张气氛缓和了许多,大家热烈地交换着意见。一个时辰以后,桐山板着脸回来了。同时,跟在他后面出现的浅见却满脸爽快。
“哦?刚才有说了违章乘车的事。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呢,原来我在学生时代,因违章乘车曾被列车员抓到过。”
浅见害羞地搔了搔头。
“可是,考虑详细而周到的‘X’在策划犯罪时,没有冒这个危险的必要。如果,不巧碰到车内检票的话,他有自信能对付过去。那个自信是什么?让我先放在一边,现在来说第二个谜。”
大友有些不服地嚷道:“那个自信是什么,叫人放不下……”
“我知道了,但是和第二个谜一起说明的话,更容易理解。”
浅见像安慰学生一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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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第4章
“第二个谜是关于在七坟原被杀的富永隆夫,为什么那么简单地落在敌人手上的一点。富永氏很明显地利用三次的案件向池田进行恐吓。恐吓者的行动是慎重又慎重的,何况明知对手的同伙是杀人凶手。在无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自己跑到凶手那边去的那种行为只能说是自杀行为。关于这一点,其实是整个案件中最伤脑筋的谜。”
“能理解富永氏的愚蠢行为的,只有一个假设。就是让富永氏能唯唯诺诺地过去的理由是,对手是有相当信用的,或者是绝对服从的,也可能是二者兼有的人物。那么,对手是什么人呢?有人能做出判断来吗?”
浅见问着搜查员们,然而没有人能回答。浅见遗憾地摇了摇头。
“对大家来说,这毕竟还是盲点啊。那么我能说的是,既有信用,又必须绝对服从的对手,也就是指警察官。”
一瞬间,场内的寂静被打破了。充满敌意的私语叽叽喳喳地响成了一片。会议室里充满了火药味。连野上也无法预料浅见有如此大胆的发言。自己的脸上色彩陡变,连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浅见在充分观察了“听众”的反应后,又继续说道:“刚才说的,能对付过车内列车员检票的自信的理由,现在清楚了吧。也就是说,富永氏接受了现职的警察传唤,到对手指定的地方去了。当然,对手是怎样和富永氏接触的,这不清楚。但是,富永氏有向池田恐吓的弱点,因此,他临走时没有向周围的人说出到哪里去的理由也是可以理解的。”
“凶手会不会冒充警官呢?”大友说道,“这桩事就硬说是某个现职警官所为,未免太牵强了吧。”
“不,富永氏不是那么单纯的人,也不是那么能被简单地骗过的。然而,使我的疑惑变成肯定的是木藤孝一的谋杀案件。”
浅见这时的眼里,头一次闪过了亮光。
“木藤是在紧要关头被杀害的。逮捕之前,可谓千钧一发啊。我确信,这肯定是熟知警方行动计划的人干的。如果要给罪犯做形象上的描述的话,我是这样认为的:‘X’,年龄在29岁前后,身高一米七左右,工薪阶层,多半是国立大学毕业的,被寄予莫大期望的优秀警官……”
场内又是一阵骚动,传出一阵窃窃私语声。似乎大家都在用不敢正视的目光投向桐山警部。坐在前排的桐山在沉默中保持着冷静,保持着“与己无关”的态度。
大友有些忍耐不住,用有些诘问的口气说道:“浅见先生,你所说的,无非是一种假说。这种不负责任的发言,叫人为难啊。”
“我知道。我能这么说,当然是进行了调查的。首先,罪犯‘X’在八年前和池田、木藤一起做过夏季旅行,所以推测犯人是有大学毕业资格的、29岁前后的警官,做出这种判断并不困难。然后,是找案件发生时,在三次署或周边地区任职的警官。八年前,或者更早,同木藤有过接触的警官。我对凡是符合这些条件的警官都进行了排队寻找。结果是,在木藤上广岛市内的有名高中S校时,在柔道部里接受训练的同年级同学中找到了那人,他的名字是,桐山道夫,你,警部。”
浅见对着桐山警部静静地叫出了名字。
浅见的冲击性发言,把专案组全体人员都震懵了。担任连续杀人案件专案组的指挥官,实际上是这些案件的主犯,这可是天翻地覆的大事件啊!如果,浅见的解说到最后还是以假说结束的话,这个指责没有说服力,反而会被认为是诽谤、中伤之类。然而,最后由于和木藤孝一的关联被立证,作为事实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满场在一片寂静中持续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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