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夏·莫里森的被杀告诉我们:凶手把那本讲魔术的书看得像眼珠一样重要。由此可以断定:搞清了魔术的秘密也就找到了凶手。”
“那么,这又是为什么?请想:我们知道莫尔斯当先生重新布置了房间。”
“我明白了,”警长交叉着手指,作沉思状,“魔术完全取决于家具的特殊布置。”
“是的。被杀之前,莫尔斯当先生自己做过一些布置,”我转而对上校说,“请你把出事房间的草图拿给我们。”
上校去拿草图,我继续说:“能杀死帕特里夏·莫里森的只有一个人:内利。这样,她被杀的谜就完全解开了:在我对房子的后侧和右侧进行监视时,内利轻而易举地进了前门,因为帕特里夏忘记了插门闩。杀死朋友,拿到了书,她玩了点儿特技,不仅让人更加相信存在着神奇消失的黑影,而且不致招来别人对自己的怀疑:她利用我短暂的疏忽或者说是困倦,跨出帕特里夏房间的窗户,灵活地跳到地上,再绕过房角,很快就回到了观察点。我如果早反应一秒钟,也许就会看见一个黑影消失在那棵树后……
各位看到,答案极其简单。另外,我纳闷我怎么没有立即明白这一切……不过在当时,我想不到是内利,而且,我想起了巴克斯特说过的一个像一股轻烟一样飞走了的黑影。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巴克斯特当时所讲的正是他所看到的一切,但是,他当时喝了酒,肯定还不太清醒……内利也许就藏在死胡同入口处的一个大桶后面,等到巴克斯特走远了,才悄悄溜走。”
上校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将草图放在桌上。
“看到女教师被杀的惨状,很难想象内利会有这样的疯狂。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疯狂之中,她把对卑鄙的莫尔斯当的仇恨转移到了可怜的福赛特小姐身上,所以她才会那样狠。”
“很好,”上校说,“一切都清楚了。剩下的只是理查德的死。”
我思索片刻后,说:“莫尔斯当先生重新拉上遮帘之前做了什么?”
“他说马上可以看到出现一个幽灵。”罗斯立即说。
“是的。那么再之前呢?”
“他拉开帘子,移动屏风,打开衣橱……”
“简言之,他是想证明在房间的那一半再没有其他人了。”
“绝对没有人,”罗斯肯定地说,“我发誓!”
“不必,”我笑着说,“因为内利的确在里边。”
“不可能!我再说一遍,没有人。”
“一个问题就能让你明白:你父亲是怎样移动屏风的?”
“他从后面过去微微抬起它,再……”
“星期二晚上,尽管你们没有跟我详细说,但我已猜到了,他是从屏风后面过去的。内利就藏在那儿!他从后面过去,内利紧扣住他的肩膀。双脚离地,这使你父亲得以抬起屏风,而不让观众察觉他助手的存在。别忘了他当时特意挑择的那件戏装和紧紧贴在腿上、让人感到他身后没有别人的紧身裤。这种以假乱真的效果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谁也没想到莫尔斯当先生宽阔的背后吊着一个小人物。”
上校捻灭烟头,喃喃抱怨着。
“当然,”我继续说,“完成这一绝技要求动作极其准确,才能造成天衣无缝的幻觉。于是,莫尔斯当先生一星期前就避开所有的人,为的是和内利一起进行排练。准备好的这出魔术具体是什么,我说不准,但我想这并不重要。
“莫尔斯当先生拉开遮帘,从屏风后面走过去,和内利一起开始表演,并将衣橱所有的门都打开。一切都如准备的那样进行着,观众们怀着极大的热情,谁也没有注意到内利已经不见了。他重新拉上遮帘。
“对内利而言,一切也同样是像事先准备的那样。房间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众人的眼晴紧紧盯着遮帘,谁能想到要证实一下她的扶手椅上是坐着人还是空着?下面是她的计划:杀死莫尔斯当,将那支箭插入伤口,毁掉匕首——她是揩掉血迹,藏在身上,还是从窗户里朝森林方向扔了出去?我们不得而知。她呆在屏风右侧,等到姑娘们进来,利用她们发现尸体时的慌乱,不引人注意地混入她们中间。
“乍一看,这个计划风险极大,其实不然。当时,姑娘们很可能都集中在了帘子的中央,仅仅注意到躺在衣坪附近、背上插着一支箭的理查德·莫尔斯当先生。内利悄悄跟在她们背后,大功告成了。为了使你们相信,请看上校的草图。”
“难以置信,”上校喃喃道,“难以置信……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在一两分钟内竟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当然,法医不可能发现不了其中有诈,因为那支箭是插在匕首的伤口里的……”
“不一定,”梅尔文说,“鉴于当时的情景,难道法医还能够得出什么其他结论吗?没有人能接近死者,一个小伙子把箭射入了房间,结果就发现背部插着箭的尸体……只要稍微插进去就可以……不,我看法医在下午三点并不会进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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