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本能,马克斯·里奇知道他平静安宁的、按部就班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但他希望能使自己的生活不被彻底搅乱。
“我们正在检测打死杰姆·亨宁斯的子弹,”托比厄斯说,“但追踪到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们敢肯定是职业杀手干的。”
“雇佣杀手吗?”里奇问。
“有这种可能。”托比厄斯含糊其词地回答。
劳森接过话:“亨宁斯是吉莲的未婚夫。戴尔·戈登在诊所工作,吉莲被杀死的前一天就是在那儿接受人工授精的。我们正在进一步调查,看看亨宁斯与加百列教主的教会之间有什么关系。戴尔·戈登倒是被认定一直和圣殿有往来,这一点可以肯定。”他抬起肩,似乎想耸耸肩,“你把这些情况综合起来看。”
里奇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大叫:“您不会说加百列教主与这三起人命案有关吧。”
“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里奇不相信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客客气气的否认:“那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因为有人认为加百列教主与这些有牵连,”劳森说,“是吉莲·劳埃德的姐姐。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她叫玛丽娜·劳埃德,亨宁斯被杀时她和他在一起。”
里奇若有所思,咬着下嘴唇:“就算亨宁斯追求她的妹妹是另有所图的话,她也有动机。”他用了刚从他最喜欢的侦探片上学到的台词说,“我敢肯定你们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我们也想到了,但这不可能。亨宁斯是被从街对面的窗户里射出来的子弹击中的。不是她干的,但她是重要的目击证人。我们想盘问她一下,以免她一时冲动干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比如说?”
“比如说突袭加百列教主的山庄。她和我们一样也想弄清是怎么回事。”劳森说。
“我们——劳森先生和我,还有你,治安官——只能通过合适的手段找到答案,”托比厄斯解释说,“令人遗憾的是,劳埃德小姐认为只要能够找到答案就行。她很精明,甩开了我们,她被强烈的动机驱使着。那就是报仇。”
“听起来她好像也疯了。她和戴尔·戈登一样不正常。”
托比厄斯不这么认为,他使劲地摇头:“毫无疑问,她很冲动,但她很有理性。昨天下午又有一名沃特斯诊所的员工被杀了。就在和劳埃德小姐谈话几小时之后。”他停顿了一下,想强调一下,然后继续说。
“我看出来您很吃惊,治安官。这很正常。劳埃德小姐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可以找到答案,我认为她不找到一些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一定要弄明白妹妹为什么被杀,否则是不会甘心的。劳森和我有理由相信她会到这儿来的。”
“还是早点来好。”侦探接着劳森的话说。
里奇长长地松了口气:“我会立即通知圣殿,但如果她或别人已经硬闯山庄的话,我应该知道。那儿戒备森严。”
“为什么?”劳森问。
“去问约翰·列农。去问佛罗里达州的那个设计师。加百列教主是全世界的名人。无名之辈会袭击名人,借此出名。”
托比厄斯皱了皱眉,若有所思:“你确信那是圣殿戒备森严的唯一原因吗?”
“那还有什么原因?”
联邦特工在椅子上向前探了探身体。里奇看到他那翻边袖口上有他名字的首写字母:“里奇治安官,你进过圣殿吗?”
“只进去过两次。最近的一次是在三天前我向加百列教主询问戴尔·戈登的情况。”
“感觉怎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托比厄斯对他的回答不耐烦,劳森似乎用他那方方的大手逼他说出点什么,“您是想知道我的感觉如何?我对那地方的印象?那儿一尘不染。房子——”
“说说那儿的总体氛围。那儿的人。”劳森打断他,“你有证据证明有人被关在那儿吗?”
里奇放声干笑:“您是在开玩笑吧?”
两人同时瞪着他,就像戴着帽子的刽子手一样情绪暴躁。
他紧张地恢复了笑容,清清嗓子:“我想,加百列教主的追随者认为在那儿生活和工作是荣幸的。人人都想有这种机会。有一个奖赏机制。你为教会做出特别的贡献的话,就能在圣殿里有一定的职位。大概是这个意思。”
“什么特别的贡献?”
“你说如果一个追随者为教会做出特别的贡献的话……”
“好事。筹款,使别人改变宗教信仰。大多数教堂不就做这些事吗?行善积德?”
托比厄斯问:“你听说有谁住在里面,后来又离开了吗?”
“没听说。”他诚实地回答,“不是说没有,而是我不知道。”他不解地看着他们,“有谁会好不容易进去然后又离开?那不是从天堂里出来吗?”
他俩离开治安官的办公室,钻进办公事用的汽车。托比厄斯坐在驾驶座上。劳森充分体会到他挺有权威。他让人在阿尔伯克基机场接他们,一辆车子专门给他俩使用。他们从那儿开车到拉米萨,也就是县城所在地。只消一个电话,托比厄斯就能把一切都安排好。要是劳森,想要一支比克牌钢笔都得填写申请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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