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好,我们就抛开这一切不管,酋长。谁也不会知道你心中的秘密,那就看在上帝的分上诚实一些——这已经很让人回味了,并不仅仅因为上床了。以前在床上刺激多了,但那些女人要走的时候,他从不要求她们留下来。
他还记得,她正想推开他时,他醒了:“我真的不愿吵醒你。”
他的头在她的二头肌下,脸贴着她的乳房睡着了。
“我得走了。”她轻轻地说,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想将他的头抬起来。
他睡眼蒙陇,嘴里叽哩咕噜,不让她走,然后将头贴在她身上,贴得更紧了。
她温柔地笑了:“酋长,我得走了。”
他清醒了许多,抬起头:“怎么了?”
“时间不早了。”
“噢,早着呢。这要看你怎么看了。”他看着她的双乳,轻柔地、放松地靠在她的胸前。她叹息着念他的名字,什么也不想,他与她那让人难以置信的美丽的身段从头到脚紧紧贴在了一起,“我不要你走,留下吧。”
“明天一早你不会巴不得早点让我走吧?”
他轻轻往前动了一下,她感觉他冲动起来了。她的双眼慢慢变成烟灰色,这是他几小时中最喜欢的颜色。他低下头,喃喃地说:“留下吧。”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胸部,然后用舌头轻轻地舔。
吉莲喉咙里发出轻轻的、撩人的声音:“你真坏,酋长。”
“我没有与你说实话。”她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向上拱起,与他的下身贴得更紧了。哈特轻声咕哝,“不过你也一样。”
“因为我希望你赢。”
他对她微微一笑,手掌顺着她的双臂的内侧面向上滑,一直滑到距离她的头很远的地方才分开。她的大腿在他的大腿下放松地分开。他们的身体合二为一。
“嗯。我恐怕不会马上离开的。”
“你会达到高潮吗?”
她配合着他的动作:“没问题。肯定会的。”
“先生?”
哈特站起来,恍惚之间不知道吧台的侍者叫了他几声:“对不起,您说什么?”
“再来一杯吗?”
“有咖啡吗?”
“煮了三个小时的。”
“很好。”
咖啡端上来了,不过太难喝了。但他喝过比这个更难喝的。
他看着杯里细腻滑润的咖啡,仿佛看见吉莲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的体香,抚摸着她。他依然记得。所有的一切。
不,不是所有的事,他无情地提醒自己。总有什么事情他记不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刺激着他的大脑,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东西在他的潜意识里徘徊,久久不肯离去呢?
在劳森召集的碰头会上他产生了这个念头,有人说了某一件事,引起了一个讨厌的想法,但这个想法突然蒸发了,无迹可循。
可是它究竟是什么呢,是谁说的呢?劳森?亨宁斯?玛丽娜?
不管它是什么,它就是他没有离开达拉斯的原因。它使他留下来参加葬礼。它使他难以对生命中的这一段置之不理。它使它只成为一段插曲,而不是一个不幸的事件。他不喜欢多管闲事,可它对他的这一性格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它至关重要,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酒吧里的人比他进来时多了,里面更嘈杂了。酋长没有意识到四周的一切,心里想的全是警察局狭小的屋子里的那一幕。他就像看戏一样回想着每个人的动作,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用近乎完美的想像力回忆那一幕。他又回忆了一遍。
终于在第三遍的时候他想起来了——这让他吃惊不小。
突然想到这一点时,他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他茫然地看着吧台后面一排排形状、大小、颜色各异的酒瓶,根本听不到坐在旁边的女士的笑声。他的脑子里到现在一直死死地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这让他麻木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嘈杂。
他双手捂住脸,痛苦地骂:“婊子养的。”
“酋长?嗨,伙计,没问题吧?”
酋长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个一脸不解的年轻人,然后对他自嘲地苦笑:“我今天参加了一个葬礼。一个女人的葬礼。”
“哦,对不起。”
酋长点点头向他表示感谢:“埋单吧。”
他总算弄明白了,为什么他对这个悲剧总是难以释怀,他松了一口气。
但天知道他该怎么办。
第十七章
四周墙壁的颜色就像放在冰箱里好几天的土豆泥一样白得发绿,没有窗,乙烯基砖地也很旧,天花板上的吸声砖已变了色,有几块已经垂了下来。
但那台电脑是新的,只有键盘表明磨损得很厉害。旧设备更新成新一代的计算机时,露茜·米瑞克舍不得扔掉它。键盘已经用了很久了,上面的字母和符号都差不多快磨光了。不知道本位键的人使用的话肯定会不知所措。但谈这个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她宁可把牙刷借给别人,也不肯把键盘借给别人。
露茜并不像一个典型的联邦调查局特工。她那胡萝卜一样颜色的头发随着空气中的湿度急剧膨胀,这是她一生中无法解决的问题。不管怎么吃,她都不会发胖,因为尽管她每天摄取好几千卡路里,却一点也不留在身上。用她祖母的话来说就是,她“瘦得像根棍子”。她身高中等偏上,5英尺10英寸,还有一头根根直立的火红的头发,她因此被刻薄地比作划着的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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